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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身死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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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明有些不好意思,當初是見他實在可憐,又是忠良之後,才仗義出手,結果被爺爺狠罵了一頓,最後還不得不替她遮掩,這七拐八彎的一番安排下來,他竟成了工部侍郎聞弦意家的公子,還改了名字,歸了宗祠。

剛到聞府時,因身份特殊,再加上年紀尚小,聞弦意很少帶他出來走動,所以認識的人不多。聞弦意本是孤兒,之前聞夫人因失手殺人,被判流刑,早已發配去了滁州,家中連半個侍妾都沒有,闔府上下不過十餘人口,擊鼓鳴冤之前,聞紹將家中諸事,安頓妥當後,便隻身到了京兆尹擊鼓鳴冤。

連日來的酷烈刑訊,他早已被折磨得面目全非,不復當初青蔥少年的模樣。沈月明摸了摸他的肩膀,硬得膈手,只剩下骨頭架子了,“以任大人的精明,想必已經查出何鎮有問題,他一定會稟告陛下,就算一時半會兒奈何不了何鎮,但終究讓他在陛下心裡落了下乘,若是將來他辦事出了差錯,屆時新賬老賬一起算,那我所受的苦就沒有白費,小侯爺不必為在下擔憂,求仁得仁,心願足矣”,聞紹低聲說道。

皇帝愈發衰老,而皇子們大多已經成年,朝政內外,紛爭不斷,他的疑心病日益嚴重,就像是滾鍋熱油,只要有一滴水濺了進去,就會轟然炸裂,何鎮,我在九泉之下等你來……。

“對了,不知那胡越的後人如何了?切莫因我受了連累”,他出聲問道。

沈月明眼色微黯,胡家後人的下場自然不言而喻,以皇帝的狠辣心性,連聞紹都不肯放過,又怎麼會留下一個活生生的人證?時刻提醒自己判錯了案,冤枉了好人。

但眼見聞紹這般悽楚的模樣,說出來無異於雪上加霜,不如讓他了無牽掛地離開。想到這裡,她只得勉笑道:“任大人執掌督撫司多年,深得帝心,行事自有章法,就看他下一步怎麼做?胡越的後人,挺好的,你放心”。

聞紹欣慰地笑了笑,連聲說道:“那就好,那就好”。

沈月明眼裡一熱,似有淚光閃現,怕被他看出端倪,只得微微低頭。

“小侯爺,你莫要為我傷心了,生死有命。自張家破敗之後,我不過是孤魂野鬼,多活了幾年罷了。比起我來,小侯爺也是個傷心人,沈老侯爺戰死沙場,你以弱冠之年執掌三軍。堅守臨潼關,收復寒江關,殺敵無數,連滅敵軍兩位皇子,把敵人殺得屁滾尿流,哭天喊地地滾回了老家,真不愧為將門之後”,他的表情很愉悅,說得也很暢快,但畢竟重傷在身,忽然一口氣沒上來,頓時大口喘息起來。

沈月明趕緊拍拍他的後背,給他倒了一杯水,過了一會兒,聞紹才緩過勁兒來,又繼續說道:“我從義父那裡看到前線捷報之時,也是熱血沸騰,慷慨激昂,恨不能插上一雙翅膀飛到戰場上去,與你並肩作戰,揚我國威”,他體力有些不濟,便微微挪動身體,斜靠在石壁上。

歪著頭看了沈月明一會兒,聞紹開口說道:“小侯爺,你才二八年華,怎的眼瞧著你臉上已有幾分風霜之色,你一個女孩子家,連個婆家都還沒有找到,這該如何是好?”。

沈月明的心裡正難受,聽見這話,心知他是為了讓自己能夠釋懷,只得強打起精神,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頭,說道:“你個小鬼頭,才幾歲?就操心起這個?真是討打”,兩人相視一笑,悲苦的氣氛,頓時被沖淡了不少。

聞紹眼裡閃過一絲溫柔,嘴角動了動,彷彿有話要說,但又不知從何開口,臉上多了幾分忸怩。

沈月明見他如此,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過實在是沒有任何訊息。嫣然姐姐彷彿突然從這個世上,消失了一般,除了借他人之手送了一隻雉羽釵和一封簡訊外,音訊全無”。

顧嫣然自幼聰慧,當年顧家的慘案發生後不久,她便已經猜到自己的婆家與此事脫不了干係,所以派人假扮自己送去雉羽釵,將一干相關人等引了過去,當場揭露了李夫人的真實身份和犯下的罪行。之後,李夫人為殺人滅口,結果卻誤殺了李侯爺,萬念俱灰之下,自戕身亡,嫣然姐姐算是大仇得報,但也從此下落不明,再無沒有半點訊息。

聞紹眸中的希翼之色逐漸消退,或許她早已凶多吉少,也罷,黃泉路上尋她作伴去。與顧嫣然的初次相見,她英姿勃發,恣意灑脫,就像天上的烈陽,是那般的明媚耀眼,還出手教訓了欺負他的王晉,玉色少年的心底,從此便有了這抹倩影。

她出嫁時,他生平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她出事時,他發瘋似地四處打探訊息,聞紹的愛實在太苦,太晦澀,太……,人面不知何處去,清風朗月相伴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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