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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君臣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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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多年,如今又領了刑獄司的差事,兩者俱為天下決判斷案之地,你見多識廣,又頗有建樹,不妨說說看,如今這樁案子該如何處置,方才妥帖?”。

任鳳池聞言,心下微驚,雖說近幾年,陛下因施行仁政而收斂不少,但說到底,終究還是靠著鐵血手段坐上的龍椅,其手段自是不容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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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起十二分精神,提著一萬個小心,他答道:“回稟陛下,此案已過去多時,張家早已煙消雲散,如今剩下的,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而已,翻不起什麼風浪。況且,那胡越後人雖然看出其中有異,卻無法查明,當年被抹掉的賬冊究竟是什麼內容,此與舊案毫無干係。再則,何侯爺乃陛下多年的肱股之臣,定興衛大破北陵,載譽而歸,又怎能因一面之詞便讓君臣離心?讓軍心悖離?若是全憑一張嘴就能斷定是非,那滿朝文武豈非人人自危?”。

孝安帝面色微霽,嘴角上揚,輕笑道:“合著這滿朝文武,就你最猴精,倒是與年輕時的性子有些不同了”。

“不過”,皇帝話鋒一轉,眼眸深沉無波,又說道:“空穴來風,未必有因,耿懷忠已死,張家的案子可以不理。只是這何鎮涉嫌兩項罪狀,構陷忠良,湘河決堤,暗殺聞弦意,都不是小事。雖說他算是有些年頭的老人兒了,尋常的憊懶也就罷了,但是,在關鍵事情上,千萬不可失了分寸”。

何鎮是自家奶兄,現在領著定興衛的差事,剛大勝歸來,皇帝自然願意多多恩賞自己的心腹不假,但是若此人欺君罔上,矇蔽天家,那就是對皇權最大的不敬和忤逆,這是陛下的底線,決不允許有人挑釁。雖說現在皇帝沒有表態,但若真的查實何鎮的罪狀,必將是滅頂之災。

任鳳池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連忙點點頭,連聲應道:“陛下說的極是”。

“倘若,張雲疆真是受了委屈,豈非朕的過錯?”,孝安帝忽然又微笑地問道。

任鳳池聞言,頓時警鈴大作,臉上卻是一片恭謹,他朗聲答道:“陛下乃盛世之君主,大顯之砥柱,皇恩浩蕩,自然有雨露,亦有雷霆,皆為恩澤也,何談過錯”。

孝安帝這才哈哈大笑起來,任鳳池暗自鬆了口氣,告退出來,這時,一句話從遠處飄來,“就讓那孩子,隨他祖父去吧”,他腳下一滯,點頭應下。

跟隨皇帝已有二十餘載,知他生性多疑,喜怒無常,卻沒曾想到他猜忌人心到了這個地步,就連自己也連番試探,任鳳池望了一眼天空,皓月蒙塵,星辰暗淡,主隕落。

夜半寂冷,長階深深,沈月明披著墨綠色的斗篷,面覆黑巾,走在刑獄司的地牢裡,一步,兩步,三步……。

手裡緊緊地攥著燕朝歌給的令牌,如今那廝接了他爺爺的擔子,做了淮陽衛的主帥,更得了孝安帝賞下的一塊皇御令,莫說是區區的刑獄司,就是皇宮大內,也可任意通行無礙,著實風光不少。

一身血汙的聞紹縮在角落裡,聽到聲響,微微轉頭,沈月明心疼地看著他,輕聲問道:“身上還疼嗎?我帶了上好的金瘡藥”。

聞紹咧嘴笑笑,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痛得他打了個哆嗦,顫聲道:“小侯爺,不打緊,反正這樣的日子也不多了,別糟蹋了這好藥”。

沈月明心裡一酸,眼淚差點流下來,才半大的孩子,渾身上下竟連一塊好地兒都沒有。雖說她已是征伐沙場的戰將,見慣了生死,但在聞紹面前,心中卻忍不住悲憫和憂傷,一片丹心昭日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聞紹知她心裡難受,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好言說道:“小侯爺,第一次見您的時候,我當時就在想,這麼俊的小公子,莫不是菩薩座下的仙童吧?真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人兒,好看極了”。

捂著嘴,輕咳了幾聲,聞紹又說道:“多虧有沈老侯爺的幫忙,我才能跟著義父過了幾年舒坦的日子。之前,心裡還有些疑惑,沈老侯爺德高望重,怎會紆尊降貴地幫助我這個罪臣之後呢?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託了小侯爺的福”。

:()皎皎少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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