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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虞,飛身而上及時伸手扶住玄柳,這才讓玄柳免於摔倒。

玄柳不領情,剛一站穩便甩手將觀御推開,繼而抬頭怒視著漣絳似是要將漣絳生吞活剝。

漣絳不在意他的目光,低頭看向腳下溺在天河中苦苦掙扎的天神。

他們求天河中的佛顯靈,求佛出手相救。

佛無動於衷。

它低眉斂目,掌中菩提珠串隨水流搖晃。

它分明已看見眾生疾苦,卻不救蒼生。

含糊不清的嗚咽聲裡,絕望的求救漸漸變成惡毒的恨意,絲絲縷縷朝著河底的佛像攀附而去。

而佛像巋然不動,任由怨恨與背叛將自己吞噬,甚至連神情都未有半分動容。

直到一個渾身潰爛的少年被扔入河中。他與旁人一樣驚慌失措地求救,可是即便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仍舊虔誠叩拜。

漣絳望著這一幕,驚濤駭浪將他淹沒。

他想收手,但春似舊早已料到他的退縮,遽然攥住他捏訣的手:“你難道不想為你的族人報仇雪恨了麼!?”

戰事(2)

“漣絳!”

恰在此時,觀御高聲喚他。

他循聲猛然偏頭,眼前青白劍光一晃而過,緊接著便覺肩上陣痛難忍。

春似舊在這時鬆開緊攥著他的手,緊接著低頭笑看刺穿肩骨的落雨劍,聲音嘶啞:“漣絳,你看清楚——你不忍心殺他們,他們卻無時無刻不想置你於死地。”

漣絳五指緊蜷,難下決心。

他搖擺著,一邊是真佛無辜真誠的信徒,一邊是氣勢洶洶絕不退讓的仇人。

與此同時,河中真佛金像寸寸龜裂,每一道一指長的裂縫間滲出金燦燦的佛光,照亮河底。

崎嶇不平的河底緩慢搖動,遙遠的吟哦聲響起——

離幻即覺,不作方便。

知幻即離,亦無漸次。

奔湧不息的河水在這剎那靜止,哭嚎溺水的天神不再掙扎,便是連天際飄動下沉的黑雲也在這等靜謐之中凝固,懸在天際好似硯臺中磨不散的濃墨。

真佛於此日身死。

身化烈火。

七情六慾落地生根,蒼天大樹拔地而起,遮天蔽日。

漣絳怔愣不動,眼底映出細碎火光。

他肩上的傷口簌簌流血,血珠滴落入天河,就此銷聲匿跡。

“虞笑——”

偏在此時,有人姍姍來遲,親眼目睹真佛消亡,歇斯底里,泣不成聲。

漣絳回頭,認出來人是花遲。

而攔著花遲不讓他縱身火海之人,是花遲的小徒弟風晚。

“虞笑”花遲呆望著天河中燒起的熊熊烈火,神色悽然。

滾燙的河水漲出氣泡,隨後於霎那間破滅,濺起的水珠落到他的手背上,燙出紅痕。

他看著虞笑從河底緩步走來,微笑著伸手輕撫去他眼角的水漬,滿目悲痛:“虞笑。”

虞笑將躲在身後的少年推到他面前,隨後笑著折身返回沸騰的河水之中。

“虞笑、”花遲溘然睜大眼,撲身想要抓住虞笑帶火的衣角,手中卻落空,“虞笑!虞笑——”

虞笑任他聲嘶力竭,不應他,不回頭。

“師父!”風晚怕他不留神跌入火海里,連忙連拖帶拽地拖著他往岸邊走。

但花遲不肯,兩相撕扯下他被拽得踉蹌,兩人一齊重重摔倒在地。

“虞笑”花遲捂住眼睛哽咽不已,許是心痛至極,竟蜷在地上崩潰大哭。

漣絳望著他,忽然驚慌不已。

春似舊卻眉尾微挑,看得津津有味:“真是個痴人,既然不想生離死別,那不如本尊幫他一回。”

春似舊一面說,一面朝著花遲捏訣。

而訣法未成,風晚先有所察覺,錯愕之際猛一跨步將花遲護在懷中。

“春似舊,”漣絳及時按住春似舊蠢蠢欲動的手,指尖發涼,“夠了。”

春似舊眼皮一抬,道聲“無趣”,終是不太情願地收手。

見狀,漣絳暗暗鬆了一口氣,抬眸間對上觀御的目光,倉惶移開視線。

春似舊轉而朝著玄柳道:“如今真佛已死,九重天再無人鎮守。玄柳,你現在若是乖乖求饒,指不定本尊心情好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荒唐!”玄柳捂著心口,先前被漣絳與春似舊合力而傷,眼下連高聲說話都覺周身抽疼,咳道,“春似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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