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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倏然住口,目光落在厭歲身邊抱袖不語的男子身上。

男子定定回望過來,道:“白三娘與公子一樣,受人所騙,心如死灰才跳下弒神臺。”

漣絳凝望著他,片刻後偏開臉:“人間有句話叫‘有其父必有其子’,觀御也確如玄柳一樣狠心,但我不是白三娘,絕不會因一個不值之人尋死。”

說完,他半闔起眼睛,借長長的睫毛擋住眼中的心虛難過。

想過死的。想過很多很多次。

但世上值得眷戀的,不止情愛。

男子垂眸,漣絳試圖從他眼中找出些許波瀾,但以失敗告終。

他只是雲淡風輕地說:“公子能以自己為重,自然是好的。”

“我不僅不會尋死,”漣絳盯著他,不放過他每一個表情,“我還要死皮賴臉地糾纏他,讓他永世不得安寧。”

男子不懼他的視線,甚至抖著肩膀發笑:“別犯傻了,他在天上,連見你一面都不願意,你要怎麼糾纏他?祥雲階烈火燒身焚心之苦還沒吃夠麼?”

漣絳明顯地鬆了口氣,眼神瞟向男子時心覺自己定是又魔怔了。

男子也斂起笑意, 垂在身側的雙手虛虛攥起。

“白三娘抱著孩子跳下弒神臺後,順著天河漂到了青丘,是你孃親救了他們母子二人。”厭歲瞧著這兩人,適時出聲。

漣絳愣住:“孩子?你是說”

厭歲掃一眼男子,頷首道:“樓棄舞。”

因果

樓棄舞與觀御長著一模一樣的臉。

兩人最為相像的地方,是眼睛。

眼珠黑白分明,瞳孔如濃墨一般幽黑,眼白比新雪還要純潔。眼尾微微上挑,有著睥睨眾生的尊貴與傲氣。

但就這樣一雙含情目,在樓棄舞那兒是浸在似笑非笑的神情裡的溫柔鄉,在觀御那兒卻是雪山上無人敢靠近的寒冷貧瘠之地。

漣絳稍有怔愣,他雖曾猜想樓棄舞與觀御同胎所生,但始終拿不準白三娘因何棄觀御於不顧,而與樓棄舞跳下弒神臺一道赴死。

“觀御出生時伏羲山崩,承妄劍不召即來,鳳凰涅槃,七彩祥雲聚於蒼穹,是為祥瑞之兆,”厭歲看穿他的疑惑,緩聲道,“而樓棄舞降世之時,無妄海風起浪湧,海水化雨降於人間引三年洪水奔湧眾神都說他是災星,甚至跪求玄柳殺子除後患。”

漣絳心緒不平,心想觀御與樓棄舞出生前後相隔不過須臾,於天神眼中卻是天差地別。

有些肆意定人生死的天神,確實不該留存於世。

厭歲未察覺他的異樣,接著道:“但樓棄舞也是白三娘身上掉下來的肉,玄柳終歸是捨不得下手。於是先帝逼他休妻,讓白三娘帶著樓棄舞滾出九重天。

奈何白三娘誕下觀御與樓棄舞以後,生有九尾一事暴露,先帝便想用她斬殺魔骨。玄柳再三懇求,先帝才勉強答應不會傷害白三娘。”

聞言,漣絳眉頭皺得更深。

“玄柳他曾向先帝立誓,會以蒼龍之身鎮壓魔骨之力,絕不會讓魔骨操縱白三娘,在三界作亂。”

漣絳虛捂住耳朵,不用厭歲多說也明白玄柳最終未能做到。

厭歲則是注視著他,停頓片刻後接著往下說:“後來白三娘答應借身給魔骨,其實並非她的本意,而是因先帝執意要殺樓棄舞,而帶著樓棄舞跳下弒神臺也並非她所願,是被逼無奈。”

漣絳驀地抬頭,眼底充斥訝異。

厭歲卻不再往下說,而是朝旁邊斜倚在冰冷牆壁上的男子點點頭。

男子心領神會,站直身子,隨後自窄袖裡摸出畫卷,遞給漣絳:“這是創神書,盤古劈開混沌後,三界生靈生老病死,萬千事宜都載入此藉。”

“多謝,”漣絳接過創神書,指腹觸到男子手上裹著的光滑柔軟的白布,難免微怔,“你的手”

“之前捕獵時與猛獸打鬥,受了點小傷,過幾日便好。”男子垂下手,衣袖遮過手背,擋住漣絳探究的目光。

鮫紗價格高昂,尋常人家不吃不喝大半輩子也未必買得起一匹。但眼前的人,卻捨得用鮫紗包紮傷口,看來非富即貴。

漣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良久,才低頭自顧自展開畫卷,不忘提醒道:“鮫紗雖然質地柔軟,不易弄髒,但它是鮫人尾鱗所制,上面多少帶著鮫人一族的怨恨。你以後若是不想留疤最好別用鮫紗包紮傷口。”

“你說得對,”男子頷首,隨後一圈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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