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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學新回憶著回憶著竟然笑了出來:「你中間醒了幾次,都一直在叫穆勒這個名字,感覺特別悲壯。現在醫院裡估計沒人不知道穆勒了。」

他接著說:「看你一直不醒,我就給姜老師打電話說明情況,沒想到姜老師居然認識穆勒。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跟穆勒說的,反正當天下午穆勒就來了,匆匆忙忙地,一直在哭,看到你才平靜下來。」

現下趁著秦諾和說不了話,他乾脆八卦起來:「這個穆勒,是不是你物件啊?」

秦諾和驕傲地點頭。不管姜老是怎麼跟穆勒說的,只要穆勒來了,就說明他心裡還是有自己的。那就還有機會求得穆勒的原諒,破鏡粘一粘,讓他圓出個美滿愛情的囫圇樣。

成學新打量秦諾和,不服氣似的:「他來了就讓我們都走了,說他是護士,可以把你照顧好,看來照顧得還真不錯。誒,你知道麼?他會用棉棒沾溫水,給你按摩眼眶和嘴唇。一個男孩子心這麼細,看來你以後有福啦!」

秦諾和聽完,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他已經口乾舌燥,嘴唇卻沒有皸裂,昏迷期間真得被穆勒精心照顧著。

穆勒回來時打包了一份烏骨雞湯,秦諾和舀了兩勺,漏了一勺半。

穆勒嘆了口氣,默默拿過湯勺,一勺一勺餵他,讓他的心也軟成一灘。

有了心上人的照料。秦諾和加速恢復。

自從他的嗓子好了些,就一直在跟穆勒道歉,反覆跟他宣告,自己曾很努力地尋找他,也從沒答應過任何人的告白,講話時間一長,嗓子就又變得沙啞,好好壞壞,壞壞好好。

他這一病也嚴重耽誤了觀測調查進度,雖然還在住院,每天也要花相當一部分長的時間處理工作,有時還幫同事寫寫程式碼,將功補過。

穆勒湊過來看:「沒想到你們博士生這麼忙。」

秦諾和也無奈,博士這個身份好像投著什麼光環,好像讀到了就能高枕無憂一樣,其實根本不是。他回答:「我們也很社畜的,忙起來不比網際網路大廠輕鬆多少。」

穆勒的眼睛一直在他的電腦螢幕上轉啊轉,應該是很好奇吧。說起來他也很好奇,穆勒怎麼就成為了護士。

穆勒不著表情地回憶:「我高考第二天沒去,分數隻夠上專科,所以就選了護理專業。」

秦諾和問他:「為什麼不再考一年?」

穆勒回答:「我還要照顧我弟和我奶奶,分不出精力重新準備高考。」

秦諾和心想,不是還有他爸爸嗎?可穆哈哈上次說過,穆百川去世了,就不敢這麼問。

考慮再三,他換了個問題:「那你怎麼不在兒科工作,你不是一直想要幫助像穆哈哈那樣的小朋友嗎?」

穆勒談到過去就變得不太開心,臉色開始暗下來:「我在兒科工作了幾年,前兩年我奶奶病重,我就調去了她住的精神科。」

晚香奶奶的病情應該也是穆勒不願談及的話題,秦諾和便又換了問題:「你準備什麼時候去考醫師執照?我看你一直在準備。」

穆勒自嘲地搖頭,說:「哪有這麼容易?我只是想多瞭解神經學,更好地服務患者。而且護士沒什麼不好的,我年齡也大了,也沒什麼機會考醫師資格了。」

秦諾和覺得很心疼,想擁抱他又怕點滴走針,於是他只能再次致歉,為他倆相隔的那十年。

秦諾和康復出院的前一天,穆勒的假期告急,得先返回棉市。

秦諾和依依不捨,拉著穆勒的手不願意鬆開,成學新識相地等在病房外,他來送穆勒去機場,秦諾和出不去,只能由他代勞。

這些天他一直在求原諒,而穆勒的態度卻一直曖昧不明,他原以為穆勒千里迢迢趕來照顧他就是破鏡重圓的訊號,穆勒卻告訴他,姜老關心則亂,本來打算親自過來照顧秦諾和,他是為了讓姜老能善待穆哈哈,才主動請纓過來的。

這樣的話秦諾和當然不信,替姜老來,怎麼看到他的時候還會哭?穆勒那麼關心晚香奶奶和穆哈哈,卻願意請假一週過來照顧他,這說明穆勒肯定還是喜歡他的。

但他知道,穆勒這個人剛正不阿,油鹽不進,不能強攻,只能智取。所以這些天他一直按兵不動,等著穆勒主動歸順。

一直等到今天,穆勒就要走了,和自己依舊是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秦諾和上火了,著急了,自爆投降了:「穆勒,你走之前就沒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穆勒看了看他:「祝你早日康復。」

秦諾和要的當然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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