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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呈開始嘗試著安慰:「其實我在鏡頭裡看挺好的,程老師要求高,你別太為這個否定自己。」

「你覺得我在想這個?」

喻呈莫名其妙:「不是嗎?」

他本應該想的。剛剛在拍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在狀態。程珏把《杏仁》這個故事定義為一場絕望的戀愛。他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戀愛,理應再體悟體悟,再做一點功課。

但他現在閉著眼,偏偏沒有在想這件事。

他只是突然發現,他剛剛把喻呈的眼睛比喻成鏡頭。他一向是不畏懼鏡頭的,如果畏懼,當不了模特。可偏偏喻呈看向他時,他覺得心煩。

他被那種熱切再次拉回306那間桌布剝落的悶熱房間裡,他被迫意識到,在剛剛的拍攝時他分了心,他的眼裡出現兩個姜潮,一個是眼前這個,來接他的煙,一個是遠一點的那個,要接他的愛。

他說,你要你就來拿。

對誰說呢。對姜潮,還是對喻呈,又好像都對,都可以。

有時候他覺得306像是時空交叉的縫隙,袁頌走進去,潭淅勉走出來。好像不同,又好像都一樣,騙自己,騙對方。明明每個人都醒著,可每個人都被熱帶的暑氣蒸得想做夢。

喻呈這樣想就算了,自己也開始這樣。他覺得不太正常,太不正常了。

等下了車,先是好大一個廣場,穿過廣場,再路過一條步行小吃街。走到劇院門口的時候,喻呈收穫頗豐,潭淅勉就拎了一袋芒果,看起來有點泛生,青黃交接的。

喻呈奇怪道:「這個芒果很好吃嗎?」

他感覺潭淅勉控制了一下表情,問:「嘗嘗?」

喻呈把手裡拎的全部換到左手,拿簽子往嘴裡送了一塊,立刻皺眉。

潭淅勉惡作劇得逞:「這邊的吃法是芒果蘸辣椒鹽。不好吃嗎?」

又吃了一塊,一旦接受了這種設定,也覺得很特別,有點好吃。

喻呈又換了一次手。

「你手痠?」潭淅勉問。

「什麼?」喻呈沒理解。

「端了一下午機器。」

拍的時長越久,攝影師越遭罪,相機的重量不說,幾乎沒時間坐下來。

喻呈緩慢地「噢」了一聲,反應過來以後拍了拍自己的小臂:「還好,都練出來了。」

「我其實臂力很大的。」喻呈用眼神衡量了一下他,「沒準我能把你抱起來。」

潭淅勉全當玩笑話:「怎麼抱啊?」

「公主抱?」

潭淅勉這回乾脆笑出聲。喻呈覺得氣惱,又急於證明自己,真的把東西往花壇的石階上一丟,俯身就去抄他的腿彎。

沒留心差點真給他抄起來,潭淅勉踉蹌了一下,覺得又好笑又荒謬,站穩以後去縛喻呈的手,沒想到這人卻真的發狠去掙,搞得兩個人像貼身打架一樣,都不願落下風。

等出了一身汗,潭淅勉終於抓住了兩隻挺有勁的手腕,把它們用力別到喻呈的腰後去。這下消停了,兩個人胸膛貼著胸膛相對著喘粗氣。好像是在笑吧,不確定,就覺得嘴角酸。

也不是很在乎別人的目光,反正不認識,這裡不是南京,不用想怎麼跟父母交待,怎麼過了今天還爭未來,就是圖樂子,你高興,我也高興。一起打車,逛街,去看一場舞劇,然後一起回家,在今夜擁有同一個故事。

談戀愛嘛。別太狹隘了。愛長久是談,愛一刻也是談。

在熱烈的蟬鳴聲裡,喻呈感覺呼吸困難:「不是要演『沒有明天』?什麼是『沒有明天』,只有今晚就是『沒有明天』。」

「離今天結束還有四個半小時。」他掏出手機定好鬧鐘,「要不要做我一晚男朋友?」

眼前螢幕上的倒計時秒數飛速倒回,潭淅勉看著眼前的這個人,眉眼飛揚,胸膛跌宕,笑得很厲害,但嘴唇緊張地在顫抖,他沒見過喻呈這樣。

「那明天呢?」他問。

「明天?」喻呈覺得這個人好像不開竅,他笑著大聲說,「冰山全融化,彗星撞地球,懂不懂?沒有明天啦。」

第28章 「想去哪裡啊,男朋友」

其實喻呈說得不對。他說他沒什麼個性,喜歡潭淅勉就是他唯一的個性。但潭淅勉覺得不對。

喻呈或許嚴謹,寡言,這一點某種程度像他的父親,可他身上還有很浪漫的東西。比如他玩攝影,又比如從他嘴裡才能在世俗之地聽到玫瑰花和夜鶯,冰山與彗星。

潭淅勉特別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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