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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知道這樣能讓人舒服,不小心也會叫人疼。喻呈以為自己夠用心,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一塞進來,嘴裡太滿,立刻就失了章法,沒有餘地調整,一動就要流涎水。

潭淅勉垂著眼看胯部生澀起伏的頭顱,頭髮全濕,顯得更長,把面孔遮了大半,他用手指把他頭髮往後梳,露出五官,迎著吮吸發出的咂咂聲,和對方上提的眼瞼對視。嶼汐、

明明是熟悉的,現在看這面孔又覺得陌生,臉色潮紅,眼梢朝上,眼神痴迷,怎麼都不像他。

哪裡還能看出「好」來,好學生會做這種事嗎?

潭淅勉想。

這種時候他本不該走神,但喻呈技術實在太差,他舒服一會就被碎痛拉回來,想一些虛虛浮浮飄飄渺渺的事。

不知道為什麼,他想起他抽的第一根煙,是在高中畢業後的那個暑假,就蹲在5號樓樓下抽的。他聽著喻呈家裡傳出來的吵架聲,心煩,跑到對面買了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蹲在那裡一邊咳一邊吸。肺裡變辣了,腦子裡就糊塗點,糊塗了就感覺舒服些,不然一停下來他腦子就得轉,得去想,喻呈怎麼會喜歡自己,還因為自己隨口一句話跑回家攤牌,就為了證明自己認真。

那盒煙是什麼來著,好像是南京。

後來就一直抽南京,想裝糊塗的時候抽南京,想忘掉點事兒的時候也抽南京。再好的煙也不是那個效果,還得是南京。

指尖犯癢,他又突然想抽菸,下面硬得難受,因為沒辦法集中,遲遲出不來,他知道喻呈也為難,面露苦相,大機率嘴酸,他抓著人頭髮把人面孔抬起來。

「算了。」他說,「不弄了。」

喻呈還張著腿,下巴濕漉漉地看著他,眼神也保留失焦狀態。這回是真覺出尷尬,是他不管不顧非要勾人家,結果又沒那個本事,把人弄得不上不下的,最後不想弄了。

「等等,我再……」

「喻呈。」潭淅勉笑起來,「這不是課業,不是這時候答不出來,再試試就可以。這時候不行,就是不行!」

喻呈只好把他整理好,從他身上滾落下來,也躺在那看天,有點沮喪。

潭淅勉失笑:「別這樣,喻老師。」

本來不覺得怎麼樣,但一聽到「老師」兩個字,理智回歸倒覺出害臊了。喻呈硬著頭皮不去看他。

「其實要不是這次回來,我倒不知道你會這樣,也會那樣。」潭淅勉說,「我一開始覺得你一點沒變,後來又覺得大概還是哪裡不同了。」

「這幾年我讀了很多書,去了很多地方,總該有點不一樣。」喻呈捕捉到話語裡微小的希望,又轉過臉,「那我不一樣了,你對我會不會也有點不一樣?」

說完又想起自己說過不問了,沒忍住,又懊惱地咬嘴唇。

但或許是心情好,潭淅勉竟然一反常態,接過他的話:「你是想聽點負責任的,還是不負責任的?」

負責任的大機率沒什麼好話,喻呈為難很久,最後說:「能不能都聽啊?」

潭淅勉笑了笑:「負責任的話,就是還是不喜歡,最好別喜歡。」

果然。

「那不負責任的呢?」

「不負責任的話,就是突然有點好奇了。」

話說得很坦白,沒見過這麼坦白的了,道德也好,不道德也好,都攤在你面前了。

喻呈又有點高興起來。

這幅表情讓潭淅勉感覺熟悉,不是具體的五官樣貌,只是這副神情,讓他想起了某些時刻的潭寧栩,又覺得好荒誕——早些時候沒發現,原來身邊個個是情種,就留了自己一個薄倖人。

潭淅勉只好講:「但我還是建議,別對大機率沒結果的事付出吧。」

喻呈沒所謂地坐起身:「可是人活著不就是在爭機率。做事情,是把極小機率的事做成100發生,才叫成功;人反正要死的,但還要好好看病,多吃蔬菜,爭取活得久一點,死得機率低一點。」

「只是有的人成了,有的人沒成,活著不就是這麼回事。那怎麼喜歡你不可以呢?」

好像又可以了。潭淅勉莫名其妙地想。

喻呈拍拍身上的沙礫,站起身,伸過去一隻手要去拽他:「走不走?」

作者有話說:

我覺得潭淅勉特別的好的一點就是足夠坦誠,不喜歡,不夠喜歡,有點喜歡,喜歡,他都能夠準確地表達出來。其實我覺得相比兩廂逃避,雙方都能坦然接受的拉扯感好像更迷人。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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