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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身沒能保持平衡,傾斜著向一邊栽去,潭淅勉開啟車門砸到溫熱的沙子上,喻呈砸到潭淅勉的身體上。他們胸腔貼著胸腔,面孔對著面孔,潭淅勉把喻呈臉上半濕的頭髮向後撥開,露出他光潔的額頭和清晰的眉眼,看到他在笑,又從他的瞳仁裡讀到同樣在哈哈大笑的自己。

兩個人渾身上下亂七八糟,覺得很瘋,也覺得很蠢。

笑著笑著,又不笑了,發覺他們摔在了一大片礁石的後面,遠離人群,好安靜。潭淅勉渾身上下都沾滿潮濕的沙,反觀喻呈因為一直穿著衣服,拍一拍就還算乾淨。

潭淅勉驀地想起高中時每次年級禮儀檢查,喻呈都是標兵,常苒也總是欣羨地跟宋西婧講,你家小呈每天回來校服都乾乾淨淨的,我家潭淅勉就不是,球印子、草杆子,有一次從他口袋裡掏出一隻蟬,兩套根本不夠他糟蹋。

他那時候瞧不上當好學生,就是這個「好」字他就不喜歡。他一早就發現,「好」的標準是統一的,是掛在牆上的好學生守則,而「不好」卻有千百種,所以人「好」就沒意思,「不好」才會生動。

可現在再看眼前這個人,原來也會大笑、大叫,也自有貪嗔痴、求不得、別離苦,好像又開始變得有趣起來。其實好與壞,都在這天地之間,無非是多一件衣服的差別——多一點錢,多一點體面,多一點知與未知。本質不過是一樣的肉體凡胎,都耐不住寂寞,禁不住歡愉,制不住慾望。

潭淅勉看著他,突然想知道今天還能多有趣。

「你衣服上全是沙子,拍不乾淨的,脫掉吧。」

這話其實沒什麼邏輯,脫掉衣服,身上很快就會髒,但喻呈沒細想,像被蠱惑,他騎在潭淅勉的腰上,直起上身抬起手臂就去脫泳衣。

過程並不順利,潮濕的衣服粘膩地裹在他的頸項和腦袋上,什麼也看不見,也不知自己在把怎樣的盛宴呈現在對方面前——

衣服是黑的,剛掀起來,眼前驟然一白,顏色的反差帶來的衝擊力驚人。腰腹很結實,一絲多餘的贅肉都沒有,腹肌間劃著名緊湊又清淺的幾道溝壑,有水珠搖搖欲墜,腰身也長,白而直,看起來很好掐。

和想像裡又不一樣。喻呈乾淨,看上去令人舒服,話很少,以至於令人對他軀體的想像也變得貧乏,但原來不該如此貧乏。

喻呈突然顫抖了一下,動作僵停,黑暗中,他感覺到潭淅勉的手扶上自己的腰,一併帶來滾燙的溫度和粗糙的沙礫。

一開始只是放在那裡,很快,變成了一種緩慢的摩挲。

喻呈閉了閉眼,一把將衣服完全脫去了。重新看到世界的瞬間,他似乎從潭淅勉的眼神裡發現一種陌生卻又異常熱烈的東西。他覺得自己也變了,他在潭淅勉的面前,裸露著身體,卻不覺得害臊,他甚至覺得快樂。

「潭淅勉。」他近乎是呻吟著喊他的名字,低頭用視線捕捉他的手。親眼目睹他眼神沉沉,將觸手可及的褐色細沙一點一點抹到他的身體上,把他弄髒了。

第19章 「你不是說哪裡都可以」

沙子令他很癢,隨時會被發現令他很癢,潭淅勉令他很癢。

他不知道潭淅勉這時在想什麼,但他認為此刻他們是高興的,今天他們高興,他們就可以做任何事。他突然明白潭淅勉說的今朝歡愉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是他騎在潭淅勉的腰上,手摸上他的腹肌,是他感覺到潭淅勉在此時此刻對他有感覺;是明天再說明天的事,是他把自己變成相機,將這一刻的潭淅勉記住了。

這時候不接吻也太遜。他這麼想,也這麼做了。

他撲上去和潭淅勉親吻,兩個人胸貼著胸,磨著汗水、海水與沙礫。他剛剛差點淹死,又從越野車上掉下來,他死去活來,活來死去,親他還有什麼好怕。

他顫慄著用舌頭撬開他的嘴唇,他不僅要親他,還要勾他的舌頭,咬他的喉結。他要潭淅勉的吻,也要潭淅勉的槍。

但潭淅勉沒有給他。

他掐著他的下巴,讓他的面孔離開一些,眼睛裡笑笑地看著他,但這時候不應該有這麼冷靜的笑的,繼而他慢慢地說:「這裡不行啊。」

喻呈正喘息急促,胸腔跌宕,剛剛的親吻讓他有些缺氧,倒不是親得有多激烈,好像更多是因為緊張,他靜了兩秒,感覺自己能說出話了:「你不是說哪裡都可以?」

倒是學會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我這是為你好。這裡什麼都沒有。」潭淅勉說。意思是,這裡既沒有油,也沒有套。

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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