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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這話時,落後了宿臨池半個馬身。從背後看去,宿臨池的肩膀平直寬闊,不論是長相還是氣質,全是一流的君子之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一看就是精心生、精心長的。

宿臨池縱容地說:「你說是就是吧。」

虞白縱馬快跑幾步,臨時起意道:「咱們賽馬吧。」

偌大的草地一望無際,宿臨池說:「沒有跑道。」

「心裡有跑道,哪裡都是跑道。」虞白一本正經地胡說道,他抬手一指,指向幾百米開外的一座磚紅色小房子,那是醫生的休息室:「就跑到那裡,誰先到就誰贏。」

宿臨池想到了關鍵。

為了避免對方獅子大開口,他事先問道:「賭注是什麼?」

「就罰輸的那個人……」虞白想出了個絕妙的歪點子,「就罰他今晚睡覺不許穿衣服!」

宿臨池臉皮修煉得不夠厚,連人帶馬當場愕然呆住,虞白抓住時機,猛地策馬奔跑起來,惡作劇得逞的聲音肆無忌憚地隨風灑了過來——

「——我們說好了,願賭服輸啊!」

或許是他的笑容太明亮,連同人一樣,張揚、瀟灑、驕傲,觸手可及卻又被看不清的迷霧籠罩,時刻叫宿臨池為之著迷。

在臨近終點的前一秒,宿臨池鬼使神差地拽住了韁繩,黑馬敏銳地感覺到了它與口銜的拉扯,聽話地放慢了步伐。

虞白率先衝過了終點,樂不可支地沖他回頭大笑。

宿臨池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哎?那人我好像認識!」隔壁的私人場地,一個男青年撥開簇擁在他旁邊狐朋狗友,急切地說,「你們擋著我了,快讓讓!」

「高少爺,是您哪個朋友啊!」有人提議道,「你把他叫來,咱們一塊玩會兒。」

「去去去,別瞎起鬨。」高齊晟心臟狂跳不止,不由自主地往前邁了兩步。可是當他終於從包圍圈裡擠出來,探頭探腦地朝剛才的方向望去時,那個似曾相識的人已經轉過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兩個騎著馬緩步踱向馬舍的背影,他一下子不敢肯定了。

第33章 旁觀者

就在前些天,高齊晟從父兄那裡聽說了一些事情。

萬物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青市商圈裡沒有人不知道的。他的老父親有感於林董事長晚年的不幸遭遇,嘆息之餘,總是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盯著他看,看得高齊晟大拍胸脯,保證絕對不會做出和林知山一樣忘恩負義的行為。

他的大哥和老父親表現得非常淡定,說道:「你那貪玩的性子,要是能像人家那樣刀口不見血地奪下我和你大哥的權,不是我們太無能,就是你叫人給騙了,我們高氏活該破產!」

高齊晟臉都綠了:「我也沒那麼差吧。」

老父親用煙杆敲他的腦門:「你能有他林知山三分本事,就是祖墳上飄了青煙,我該去上香謝謝祖宗才對!」

高齊晟叫老父親一天三訓,訓得臉皮都厚了幾分,對自己的不成器半點沒往心裡去,頂嘴說:「真有那一天,我看您高興不高興得起來。」

老父親頓了頓,嘆氣說:「也是林老哥先做了初一,太不給林知山留情面了……誰甘心為他人做嫁衣呢?」

「……什麼意思?難不成林叔叔是真的想把萬物交給他那個外孫的?不是傳言?」高齊晟大驚:「那人是何方神聖啊!」

「林老哥放在心上的就一個女兒。女兒死的早,留下一個外孫,其餘的兒孫全得靠邊站。」

老父親敲敲菸灰,說道:「你和人家住過鄰居,照片就在相簿裡。」

高齊晟連忙跑去儲物間,翻出一大厚本邊角泛黃的舊相簿。

年紀漸長,高齊晟視十歲前的傻淘傻樂的自己為黑歷史,拒不肯回憶,依稀記得搬家前的鄰居是一對恩愛夫妻,有個跟他一般大的男孩,是標準的「別人家的孩子」,從不和他玩一把水槍佔領花園的遊戲。

後來……後來那對夫妻雙雙去世,那男孩也在某天不知所蹤了。

「是他嗎?」高齊晟指著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他在和一個男孩爬山,估計是抓拍,他氣喘如牛地坐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灌水,那男孩則在看畫面外蜿蜒曲折的山道,對鏡頭露出半張側臉。

高齊晟急切地問:「他叫什麼名字?」

「他叫宿臨池。」高大哥說,「你十歲那年,爸媽恰巧忙著在海外辦子公司,就把你交到了我手上,和他們家做了半年鄰居。」

高齊晟問:「那他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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