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歷史 |

第37頁 (第1/2頁)

加入書籤

劇烈的辛辣氣息瞬間席捲喉管,虞白只來得及轉開身體,就彎腰咳了個天昏地暗,眼睛讓淚花迷得看不清事物,找啤酒罐的手差點伸到烤架上。

他摸到了一個冰涼的瓶子,立刻就拿過來喝了一口。

酸酸的,涼涼的。

起初他的味覺叫辣椒矇住了,分辨不出味道,連喝幾口壓住了咳嗽,他才猛然發現,自己竟是錯拿了宿臨池的檸檬汁,在細細一根紙質吸管上咬出一個沾著紅色辣椒粉的牙印。

凝著細小水珠的杯壁在他手心火熱地燙起來。

宿臨池收回遞出檸檬水的手:「好了嗎?」

「好了好了。」虞白小小地咳了兩下,不知所措地對著吸管上的牙印,「謝了……實在抱歉,我再給你要個吸管吧。」

後頭好一段時間,虞白都覺得唇舌間殘留著清新的檸檬味,他喝掉一整罐啤酒,都沒能順利將這股酸中帶甜的味道蓋過去。

填飽肚子後,離下白班還有幾個小時,周再留下等他大哥,餘下虞白和宿臨池一前一後走出燒烤城。

四月的天氣已經回暖,柳枝抽芽,陽光燦爛。虞白站在臺階上,被溫柔的春風一吹,一時不想再坐到密閉的地鐵裡去,提議道:「我們走回去吧。」

從燒烤城到城中村約有五站路,路程不短不近,在這樣不傷大雅的小事上,宿臨池一向不會駁他的意思,兩人就沿著一條湖邊小路並肩而行,中間有一掌的距離,但還是免不了偶爾的肩碰肩。

虞白小心地控制自己的步伐,爭取始終和宿臨池一個速度。

青市臨海,多水多湖泊,綠化做得不錯,沿著湖心建起了一座公園,清晨常有老人家穿著寬鬆練功服來這兒甩鞭子,到了晚上,又有夜跑團隊趕來,從早到晚大部分時候都熱鬧非凡。

唯有午後的此刻,沒有人影,沒有鳥鳴,一切的私語全部消弭不見,好像被整個城市不約而同地遺忘了。

走著走著,在一處長廊盡頭,虞白驚訝地發現了一架舊鋼琴,這應當是公園管理者特意擺放在這兒,供人即興演奏的,雖有長廊遮擋,久被雨打風吹去,難免琴音乾澀,有幾個鍵失了音準, 但好歹還能彈。

虞白心血來潮,彈了一段小夜曲。在出租屋裡時,他也經常哼著歌彈鋼琴,叮叮咚咚的,卻少有這麼快活的時候。

湖邊靜謐非常,除去他和宿臨池外別無他人,幾乎給了虞白一種錯覺……有那麼一瞬間,這個世界是為他們而存在的。

或許是酒精作祟,又或許不是……他的酒量極好,一罐啤酒連微醺都到不了,哪裡就能醉到卸下心防呢?但除此之外,他實在是想不出還有哪個理由能合理解釋他接下來的舉動。

他牽住宿臨池的袖子,將他扯過來緊挨著自己坐下。

琴凳的長度是為單人設計的,兩個身高腿長的大男人挨挨蹭蹭地擠坐其上,空間不免捉衿見肘,宿臨池卻沒有站起來,他看著虞白,低聲問:「怎麼了?」

虞白說:「你在琴行不高興了。」

宿臨池仍是一語不發地注視著他。

「你是討厭我嗎?」虞白問。

宿臨池道:「不是。」

「你是討厭鋼琴嗎?」虞白又問。

「怎麼可能。」宿臨池笑。

「哦……我懂了,你是不喜歡……」宿臨池的心提起來,虞白卻一改平日裡的敏銳,避重就輕道,「你不喜歡我彈琴給別人聽,是不是?」

虞白問:「你要不要和我玩雙人聯彈?——卡門,怎麼樣?」

「我不會彈琴。」宿臨池說。

虞白十分堅持,捉住他的手放在黑白琴鍵上,央求道:「我教你,不難的。」

宿臨池抵抗意願薄弱地敗下陣來,任由虞白擺弄他的手指,將他們安放在各自的位置上,一邊介紹哪個是「哆」,哪個是「唏」,一邊一心兩用地拿左手為他伴奏。

宿臨池嘗試良久,彈出的卡門依然是歪歪扭扭的,難為情似的越彈越慢,漸漸收攏起手指,不再動作了。

虞白忍了又忍,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宿臨池,我以為你什麼都會,就是怎麼都不碰音樂,原來是真的少了這根弦啊!」

明明是兩人共同做出的好事,可宿臨池一不自在,虞白自己的羞就像被他透支了一般,滿腦子只想著要如何捉弄他,最好能把他氣到兩耳發燙髮紅,氣到臉色難看至極,下一秒就要拂袖而去,如此才好。

可這一回,對方並未如他所願的那般羞惱氣悶,只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