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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臨池答應了,不過他說週末會加班,叫高齊晟去公司找他。

不用和虞白打照面,高齊晟歡欣鼓舞,可第二天上午,他卻接到宿臨池的電話,對方向他致歉,表示家裡臨時有事,詢問能不能請他高齊晟到別墅一趟,順便請他吃個便飯。

高齊晟滿腹希望落空,怏怏叫司機換了個地址,轉頭開往別墅。

宿臨池掛掉電話。露臺上不算是晨風的清爽氣流緩緩吹動他的發梢,他又站了片刻,才輕手輕腳地走進暖意融融的主臥。

虞白被推拉門一滑一收的聲音驚醒,臉還埋在枕頭上,朦朦朧朧地打了個哈欠,問:「你又要出門了?」

「不出去。」宿臨池說,「再睡會兒吧。」

「唔……」虞白整個人都縮排被子底下,半晌,裡面隆起了一個大大的鼓包,看樣子是虞白在被子裡伸展四肢,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又頓了半晌,他一把將被子掀開。

「不睡了。」虞白撥出一口氣,眼睫上尚有幾分睜眼時帶出來的水光。或許剛剛睡醒的緣故,或許是因為昨夜累過了頭,他現在沒有平時那股隨時隨地都要和人一爭高下的勁兒了,對宿臨池笑的時候甚至顯得軟乎乎的。

他們一開始在客房,過了零點,客廳一座古老的大擺鐘發出十二下「鐺」「鐺」餘韻悠長的鐘鳴,虞白向後握著宿臨池的手背,指甲在上面留下兩道細小的抓痕。

「去你屋裡,」虞白抱怨說,「這張床太硬了。」

宿臨池就在中場休息時轉換陣地,雖然主臥的床也沒軟到哪裡去,但他們後來都不顧上再換張床的事了。

虞白翻了個身,懶洋洋地趴在床單上,睡衣後擺被他睡得掀了上去。宿臨池坐在床邊,自然而然地伸手給他揉腰,白皙修長的手指按在紅痕未褪的腰背上,出人意料地醒目。

兩人安安靜靜相處了一陣子。虞白被宿臨池按得昏昏欲睡,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宿臨池正要給他拉上被子,又感覺虞白閉著眼勾住了他的手指,說:「我餓了。」

宿臨池說:「廚房裡有綠豆粥。」

「唔,好啊……」虞白提出要求道,「要加糖。」

宿臨池說:「一勺。」

虞白得寸進尺道:「我要在床上吃。」

宿臨池說:「我去端。」

虞白再輕輕勾了一下他的手指。宿臨池給他蓋好被子,去廚房盛粥去了。

陳管家、保鏢和傭人平常並不住在別墅裡,而是在旁邊另有一套兩層小樓房,虞白和宿臨池前幾天關係降至冰點,別墅裡也是山雨欲來。陳管家年紀大了,一著急上火身體就調節不過來,嘴角起了兩個大燎泡,不得不在小樓修養,保鏢躲去在別墅外裝監控了,傭人也是打掃完衛生就不見蹤影。

宿臨池早上醒來後,先給公司去了個電話,又囑咐陳管家等人今天沒事不要進別墅裡來,接著是把高齊晟從公司叫過來,電話打了一圈,還沒來得及做早飯,所幸廚房還有留作夜宵的綠豆粥,在高壓鍋燜了一夜,白日裡正好拿來填肚子。

宿臨池端著加了糖的綠豆粥回到主臥,卻見虞白已經坐了起來,聽見門響,拿著打火機和煙盒扭頭:「來一根麼?」

宿臨池放下粥碗,不由分說,把打火機從他手裡奪走了。

宿臨池從不抽菸,虞白卻是有點菸癮的,爆炸造成的傷好得差不多後,宿臨池每週分配給他極少的配額和可以任意取用口香糖,久而久之,菸癮竟然小了不少。

沒有打火機,虞白也不怎麼放在心上,他開啟襯紙,仔細數了數空出兩三支空隙的煙盒,取了一支出來,卻不往嘴裡放,摩挲著煙身沉吟片刻:「我好像有點想起來了。」

宿臨池的手猛地一顫,不敢相信地看向他。

虞白晃晃指尖夾著的煙,忽的笑開了:「我們以前做完,不是要來一支事後煙麼?」

宿臨池眼裡的波動平靜下去,他倒也沒斥責虞白,只是搖頭說:「不要拿這件事開玩笑。」

虞白說:「你最喜歡把打火機藏在花瓶裡,煙盒塞在床板的空隙裡,總是壓得不成樣子——你看,有幾隻都扁了!」

「噹啷」一下,他手中的調羹和碗沿碰撞在一起。

這可是極少見的一幕,宿臨池的儀態極好,不管是喝粥還是吃麵條,連「唏哩呼嚕」的吸吮聲都不會發出來,夾米飯都像在品嘗松露魚子醬。

宿臨池緊盯著虞白不放,可挑動了他萬千思緒的罪魁禍首把煙盒放到一邊,接過粥碗沒事人般埋頭喝了起來,一時叫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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