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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人今天說,他喜歡自己。

黑暗中的oga嘆氣,他的心很亂,腦子裡也很亂。他是真的感到疲憊。於是他動了,緩緩地躺倒,蜷縮著身體,側臥在硬邦邦的窄床上。

這樣的姿勢可以短暫的給予他一點支撐和安全感。

陳舊的回憶裡。

因為向嬸嬸和馮書言借錢的次數和頻率越來越高,以及放貸人的步步緊逼,他借高利貸的事,被馮書言發現了。

男人什麼都沒說,卻開始著手出售他剛剛步入正軌沒幾天的酒吧。

餘漁沒想到馮書言會為自己做到這個地步,他感動,又恐懼——這份善意讓他感到溫暖,卻也讓他瑟縮,因為他還不起。

欠徐家的人是他,不是馮書言。

於是,oga做了這輩子最為錯誤的決定。

他私自賣掉了自己的腺體。

腺體為他換來了二百萬現金,勉強夠還上高利貸的債務和部分欠嬸嬸、馮書言的錢。

壓在身上的大山被扁平後頸上醜陋的疤痕驅散了。

收到了部分錢款的嬸嬸沒急著逼他把所有的欠債還齊,只是要求他每一筆錢款都要按照銀行5年固存的最高利率交還。

馮書言則沒要他一分錢,只狠狠地甩了他一個巴掌,然後將他留在了酒吧工作。從後廚洗碗刷盤的小工坐起,馮書言帶著他,教著他,慢慢做到了調酒師的崗位。

事情到這裡其實都還不算太壞。

失去腺體的a、o無法再聞到資訊素的味道,也不會再有發情期,不可被標記。是殘疾人了。

餘漁會因此而自卑,但他也真的認為,有沒有腺體對自己的正常生活並沒有太多影響。

那道醜陋的疤痕會讓他在一些時候不得不面對他人,歧視或同情的目光。可那又不會掉塊肉,不疼不癢。

甚至,這樣的目光,在他後來終於有了閒錢,購入了一隻最貴的黑色抑制環做遮擋後,也消失不見了。

甚至,失去這顆腺體,還幫他解答了一些始終纏繞在心間的疑惑。

輟學幾個月,餘漁的養父和生母終於找了過來,發現了他失去腺體的事情。

oga被二人痛罵了一頓。接著,他就被陳先生和他的生母斷絕了親子關係。

餘漁也是這時才得以確認,自己一直以來那種被「養豬」的感覺是什麼——陳先生養他,是為了巴結權貴。

對方的孩子是個s級oga,卻是個天殘(天生腺體發育不完全)。而餘漁,雖然資訊素味道清淺,但他確實是個s級oga,且有著一顆健康的腺體。

最重要的,他的腺體可以與對方的孩子成功匹配。

對於陳先生而言,餘漁確實是一隻被好生豢養的「豬」。只待某日被用以換取最大的利益。

所以,沒有了腺體的他也沒了繼續做陳家子,、做一直「豬」的理由,被拋棄是理所當然的事。

失去腺體不完全是一件壞事。

唯一讓oga後悔賣掉了腺體的是:他沒想到這件事會被蘇惠芳知道。

老人因此而痛苦,並選擇在某個夜晚,和兒子一樣,從住院部的樓頂一躍而下——她的手術雖然成功了,但復發的可能性很大,醫生說,過幾年,她很可能還要再進行一次手術才行,而且,兩次手術間的這段時間,她還需要一直吃藥,住院。

這一筆筆,一項項,都是錢。

老人不想再拖累餘漁,她沒辦法心安理得地花少年用腺體換來的錢。

所以,她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但她也「自私地」在遺書中懇請餘漁,照顧自己的孫子。

於是,餘漁將徐嘉誠當做了真正的哥哥悉心照顧,並為延續他的生命努力了整整十年,無怨無悔。

……

餘漁其實已經記不太清自己到底是在什麼時候收到那個「滾」字回復的了。

收到那條簡訊的時候,他已經很久沒有去想alpha的事。他預設了alpha對自己的厭棄,預設了自己的自作多情。

他清清楚楚地記得那個字,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痛苦,是因為他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他沒辦法讓自己不去喜歡alpha,即使對方根本不在意自己。

當然,或許也有一些小小的恨意,那是他無法控制的。他不是個完美無瑕的人。他生而卑賤,他的愛自然也一樣,不夠純粹,不夠乾淨。

他只能告誡自己,要遠遠地躲開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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