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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給不出對方明確的回答:他究竟什麼時候能還上這筆錢?

處處碰壁。

不論餘漁怎麼絞盡腦汁地想辦法賺錢、借錢,他手裡的錢還是就要用光了。

徐嘉誠始終沒能從icu中轉出,蘇惠芳的手術也刻不容緩。

餘漁艱難地決定,向最不願開口的人開口。

他不想向朋友借錢。

那段時間裡,馮書言的酒吧狀況頻出,男人忙得焦頭爛額,也正在缺錢的檔口。

餘漁去了一次綠島,見了一面馮書言,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離開了那裡。

他能求助的人,只剩陸銘。

餘漁返回學校,尋求alpha的幫助,卻找不到人,他只好又去找雷廣恆,卻發現雷廣恆和陸銘一樣也沒來上學……

後來,有同學告訴他,他們是去參加國外大學的招生面試了——文瀾的學生,很大一部分最後都會出國留學,高二的下半學期,正是他們開始準備留學相關事宜的時間。

很多人這個時候都不在學校。

雷廣恆已經離開學校半個月了,陸銘幾天前被家裡人提前帶走應該也是因為這件事。

餘漁對此沒有太大的反應,他沒去想為什麼alpha出了國卻還會回給自己那樣的簡訊,也沒去想他騙自己幹什麼,又為什麼不再理會他。

或許是為了尋開心,又或許是真的有原因。

苦難的重壓下,oga的心神變得越來越脆弱,越來越麻木。

他開始自我保護性地忽略一些問題,只去想自己想思考,最需要思考的事——從哪裡弄到錢。

他還有陸銘的電話號碼。

不過是一咬牙的事,餘漁厚著臉皮給alpha打了許多電話,發了許多簡訊,做了無數一定會還錢的保證,下了無數一定會還錢的決心。

可電話從未被接通,alpha的簡訊回復也始終靜靜地停在那條「等我」上。

在那個手機號還沒有欠費停機,那支舊手機也沒壞的時候,餘漁曾無數次開啟alpha的來信,看著那簡單的兩個字發呆。

他求救,alpha讓他等他。

可陸銘那天沒有去工地。按學校同學的說法,那晚,alpha應該在前往面試地的路上……

出事當晚。

做完筆錄、安頓好蘇奶奶後,餘漁急切地打車,趕回廢棄工地。他擔心陸銘。

「嚴哥」死了,陸銘去了工地。

alpha會不會出事?會不會被誤認成「兇手」?會不會被那些人圍攻自己的打傷?又或者被抓進監獄?

他給陸銘打了幾個電話,始終無人接聽。

alpha再沒聯絡過自己,他難道真的出了意外……

餘漁不肯再想,他強忍著恐懼,借著手機螢幕微弱的光,在漆黑一片的偌大工地裡尋找,呼喚著alpha的名字。

直到晨光熹微,那隻破手機徹底沒了電。

少年呆呆地坐在公路邊。他在想最近的公交車站在哪裡,要走多遠,也在想陸銘,想自己在工地裡看到的一切。

事發地也什麼痕跡都沒有。

昨日蔓延開去的鮮血就像是一場夢。

餘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了,記錯了。

或許是他真的看錯了吧?

嚴哥其實傷得並不嚴重,他被同伴救走了。

事情的結果餘漁不得而知,後來,也再沒有心力去想這件事……

總之,就是在那條簡短的資訊後,那個曾救過他,幫過他,對他好,對他說「有求必應」的男孩就像是突然從世上蒸發了一般,不見了蹤跡。

他是不是厭煩自己了?

他一定是厭煩他了。

……

生活並沒有留下太多時間給餘漁去思考有關alpha的事情。

很快地,徐家祖孫二人的病痛將oga全部的積蓄消耗殆盡。

沒有錢,他們會被趕出醫院。

餘漁跪在嬸嬸家,磕了一個又一個響頭,女人抿著唇,勉強借了他三萬元,醫院裡的兩人又撐過幾天。

然後,餘漁去借了高利貸。

蘇惠芳的手術很成功,徐嘉誠的情況也在漸漸好轉,雖然是植物人狀態,但已經不再需要常住icu。

餘漁處理了徐德明的後事。除了墓地,這個問題,他只能留到以後再解決。

一切都在向好——如果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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