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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種汙言穢語,直接戳中了鍾煦心底最難堪的傷疤。想到李秀蘭帶著鍾大志跑去仇野面前大鬧的情景,鍾煦的情緒越發激動。

他低吼著讓鍾飛閉嘴,隨即一揚手,將點燃的打火機丟進了小院中。

院子裡堆放著許多易燃的塑膠和木材,只需要幾個火星子,就能燃燒起來。再加上有夜風助長火勢,兇猛的火舌很快越過低矮院牆,燒到了外面。

鍾煦胸口劇烈起伏著,熊熊火光將他的臉頰映得通紅。

他深深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沒有注意到鍾飛已悄悄繞至他身後,向他伸出了罪惡的雙手。

一股突如其來的蠻力將他推向火海,鍾煦乍然驚醒,踉蹌著向前摔去時,驚愕地回頭看了一眼。

不過短短一秒鐘的時間,按理說應該看不清什麼,但他捕捉到了鍾飛眼中充斥的猙獰恨意。

「你知道嗎?這幾年我一直在做噩夢,夢裡不是你在殺我,就是我在殺你。」

鍾飛臉上浮現出一絲扭曲的笑,他死死拽著鍾煦的頭髮,把人往火場那邊拖。

「不如今天咱倆就一起下地獄吧,反正像咱們這種人,活著就是噁心別人、噁心自己!」

鍾煦吃痛地叫出聲,雙眼沁出了生理性的淚水。

視線變得模糊之際,他看到仇野向他飛奔而來,像很多英雄電影裡拍的那樣,一腳將鍾飛踹開,把他解救了出來。

在得救的那一秒,鍾煦突然笑了一下。

不知為何,仇野也回給他一個笑容。

現場交給蔣文安處理,仇野背著鍾煦往停車的地方走,鍾飛還在身後歇斯底里地罵個不停,兩人都像沒聽見一樣。

鍾煦伏在男人寬闊的背上,又笑了兩下,仇野把他往上顛了顛,問道:「還笑,被煙嗆傻了?」

「……沒有。」

鍾煦也說不上自己為什麼要笑,他只是莫名感到輕鬆而已。

他收斂笑聲,將頭悄悄埋進仇野的後頸中,小心翼翼地深吸一口氣,沒有讓對方察覺。

回到酒店後,他先去洗了個澡,怕仇野等太久,他連頭髮都沒有吹乾,就披著浴袍出來了。

仇野笑著將一條毛巾搭在他還在滴水的腦袋上:「這麼急做什麼?小心感冒。」

鍾煦垂眼看了下他打著石膏的左臂,低聲說:「今天的事,謝謝你了。」說著,他抬頭沖仇野咧出個笑,好像自從他們認識以來,他就一直在對仇野說「謝謝」。

「不客氣,你沒事就好,」仇野將那部手機交到他手中,「以後出門記得帶手機,聯絡不上你,會讓人擔心的。」

鍾煦點點頭,猶豫再三,還是說:「關於李秀蘭說的那些……你沒什麼想問的嗎?」

「他們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相信,」仇野看著他,「我只相信你說的。」

鍾煦聽得心底一熱,只聽仇野又說:「放心吧,事情我都處理好了,他們以後不會來糾纏你的。」

「……你這麼幫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說那些就生疏了,」仇野話鋒一轉,明知故問,「不過能告訴我,剛才那場火是怎麼回事嗎?」

鍾煦下意識避開他的目光,輕聲答道:「是鍾飛放的……」

話說到一半,他忽然彎腰劇烈咳嗽起來,恨不能要把肺咳出來似的,看起來十分可憐。

仇野幫他拍背順氣,帶他去沙發裡坐下,鍾煦眨了眨咳出淚光的眼,仰頭看向仇野,啞聲繼續道:「他大概是壓抑太久了,想拿我撒氣吧。」

「是麼。」

仇野垂眼注視著他,鍾煦心虛地想挪開視線時,仇野忽然伸手抹了下他濕潤的眼角:「別想那些了,你只管好好休息。」

鍾煦滾了滾喉結,無聲地點了下頭。

等送仇野離開後,鍾煦快速將房門反鎖,背靠在門板上,一臉僥倖地舒了口氣。

過了片刻,他腳步輕快地走去ibar那邊,把裡面所有的酒水都翻了出來,一瓶接一瓶的喝。

剛才放的那把火,燒掉的不僅僅是李秀蘭的家,還有他這幾年在內心深處給自己設定的禁制。

他今晚就想放縱,想發洩,想當個毫無道德感、沒有羞恥心的「賤骨頭」。

鍾煦兩手各拿一瓶酒,哼著不成調的曲子,進了臥室。房間內沒有開燈,他脫掉浴袍,渾身赤裸地走到巨大的玻璃窗前,踩著城市裡的霓虹夜景輕輕搖晃。

等酒勁慢慢上來後,他便開始放聲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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