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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越哭越慘,整個天台都充斥著他撕心裂肺的哭聲。

其中有個人大概是厭煩了他的痛哭,終於高抬貴手,制止了這場摧殘他身心的酷刑。

「再鬧就沒勁了,走吧。」

他帶頭先走,其他人也覺得沒意思,便勾肩搭背地結伴離開了。鍾煦依然在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人去而復返,丟給他一件校服。

鍾煦抽噎著抬起眼,那人又扔給他兩張紙巾。

後來每次被欺凌過後,那人都會留下來,施捨給他一丁點善意。

聽起來很像是一場愛情故事的開端。

可鍾煦恨他,恨到用小刀把他的書包、課桌劃爛,往他的校服兜裡丟針,但鍾煦又喜歡他,喜歡到忍不住跟蹤他,去偷他晾在院子裡的衣服轉而塞進自己懷裡。

鍾煦知道這樣做很扭曲,但他控制不住。

趕在徹底失控前,他拿著大學的錄取通知書,連夜跳上了開往外地的火車。

這一走,就是三年。

要不是因為戶籍變更問題,需要他親自回一趟老家,他想他這輩子大概都不會再踏進鍾家半步,更不會再重溫一遍中學時代的噩夢。

那些狐朋狗友的還整天混在一起不務正業,據說已經成了附近片區裡有名的混子。

鍾煦回來的第二天,就被他們堵在了家門口。他被捆住手腳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他只能嗚咽著向那人發去求救的眼神,但對方和以前一樣,只會束手站在一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遭受即將到來的一切羞辱。

「嘖,這幾年在外地念大學,人都變水靈了不少。」有人嬉笑著掐住了他的臉,「高中的時候跟豆芽菜一樣,現在嘛……嘖嘖嘖……」

後面的話不言而喻,其他人也發出了曖昧的笑聲。

鍾煦搖著頭向旁邊躲,掙扎中,他撞翻了桌子,腦袋也被茶几磕破了一道口子。

「這麼烈?你以前不是被打一下都能享受得硬起來嗎?」見實在搞不定他,有人朝旁邊吹了聲口哨,笑道:「楊沛東,你先來唄,這小子不是你嗎?」

鍾煦渾身一震,又驚又怒地瞪大了眼睛。

一直戳在旁邊默不作聲的人,夾著半根煙緩步走到他面前,拿掉他嘴裡的布條,還不等鍾煦發出一聲呼救,他就沖他吐了一口煙。

嗆人的煙霧瞬間灌滿鼻腔,鍾煦劇烈地咳嗽起來。

然後他的褲子就那麼被扒掉了。

周圍響起了一片戲謔的口哨聲,鍾煦感覺天都要塌了。就在這時候,旁邊的衣櫃門突然開了,當時僅有13歲還未進入變聲期的鐘飛,叫聲又清又亮,足以讓街坊鄰居都能聽清他的呼救。

罪行戛然而止,野獸轟然而散,但鍾煦還處在巨大的驚嚇中沒有回神。

鍾飛發現他眼神直勾勾的,很不對勁,便過來想拍一下他的臉。

誰知還沒碰到,手就猛地被反擰住了。

應激反應嚴重的鐘煦,根本分不清眼前人是誰,他瘋了似的掐住對方的脖子,嘶吼道:「不要碰我!別他媽碰我!」

當時他的褲子還掛在膝蓋上沒有穿好,他的表情又是那樣猙獰,額頭上帶著血,很難不令人想歪。

李秀蘭悽厲地叫罵著,隨手抄起一張椅子狠狠砸中了鍾煦的後背。

劇痛終於讓他短暫清醒過來,而鍾飛也僥倖逃過一劫。只是他沒有得到任何解釋的機會,就被掃地出門了。

瓢潑大雨當頭澆下,令鍾煦壓抑了近十多年的報復心,徹底衝出閘門。

他偏執地把這一切歸咎於李秀蘭的偏心和鍾大志的騷擾——要不是他們背叛了自己,搞出了鍾飛,他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們必須付出代價。

鍾煦發著高燒,偷偷回了鍾家。

趁夜裡,他往門窗上潑了雞血,用紅漆在門板上寫了許多髒話,還將家裡所有相框裡三人的合影全部摳出來,把腦袋的部位用小刀戳爛了。

「其實你做那些事的時候,我一直醒著。」鍾飛說。

鍾煦微怔:「……什麼?」

鍾飛跺了跺發麻的腳,說:「你走之後,我用你剩下的那半桶紅漆,故意在床頭那裡寫了『去死』兩個字。你不知道他倆看見那個留言時,表情有多好笑。」

鍾煦緩緩站起來,過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為什麼要那麼做?」

鍾飛聳聳肩沒回答,他伸手從褲兜裡掏出一個打火機,丟進鍾煦的手裡,又指了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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