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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故人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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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咣咣”,一陣喧鬧聲從大街上傳來,一隊身穿紅衣廣袖的侍衛從門前走過,後面還跟著不少老百姓,如雨的銅錢嘩啦啦地撒下來,眾人不由歡呼雀躍。

“瞧見了吧”,一旁桌上的客人甲見狀,隨口說道:“這就叫寵冠六宮,聽說今日是宸妃娘娘生下的小皇子生辰,剛滿三歲,便被皇上冊封為太子,還下旨舉國同賀三日”,客人乙點點頭,附和道:“那可不,我小姨子的二舅的三叔就在宮裡當差,自宸妃娘娘入宮後,皇上有大半兒的時間都歇在關雎宮,怕是連皇后娘娘都不及她風光,嘖嘖……”。

客人丙聞言,好奇地問道:“這宸妃娘娘如此受寵,她孃家人也跟著沾光吧”,客人乙嘿嘿一笑,說道:“你有所不知,宸妃娘娘出身低微,聽說是皇上從外邊兒直接帶進宮的,誰知道是不是……”,餘下的聲音越來越不堪入耳,沈月明閉住耳朵,默默地轉過頭,夾菜吃飯。

關雎宮內,侗帝離九淵一臉情深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宸妃,說道:“沅兒,你受了風寒,還是好生歇息,待朕處理完公務,再過來陪你”,轉過頭,他又吩咐道:“你們好生照顧娘娘,不得有絲毫怠慢”,左右侍婢齊聲應下。

宸妃目送他離開,方才慢慢起身,斜斜地靠在錦墊上。她約莫二十出頭的樣子,眉目如畫婉約,容貌精緻無暇,雙眼如漆,眉若點墨,只是臉色異常蒼白,微有病容,雙鬢隱見銀光。

延慶殿是歷代侗帝批閱奏章,處理公務之所,離九淵有些疲憊地揉了揉額間,忽覺一陣極寒之氣,從腳底躥起,渾身不由打了個哆嗦,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下意識地捂住口鼻,卻無法阻擋撕心裂肺的疼痛,頓時縮成一團。

“皇上,皇上快服下這粒藥丸”,一個明黃色的身影,腳步匆匆地走了過來,她容貌嬌美,眉眼處自有一段風流體態,離九淵眼裡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厭惡,伸手取水服下。過了一會兒,方才低聲說道:“皇后真是有心,每每病發,你都能及時趕到,真是辛苦你了”。

自南榮立國,歷代侗後皆出自天巫教,乃教中聖女,而這一代的侗後,才貌尤其出色,據說是大祭司南砣伽最心愛的弟子,名喚織梧。

離九淵強壓下心頭的劇痛,一把推開織梧,說道:“此處就你我二人,皇后又何必惺惺作態,裝出一副一往情深的樣子?看得朕噁心,大祭司既能如此手眼通天,不如由他來坐這把龍椅吧”。

織梧聞言,笑面掩口,道:“皇上,你又何必跟自個兒的身子過意不去?如今宸妃的皇子剛封為太子,不過三歲而已,孩子這麼小,皇上理應更加保重不是?否則,這長夜淒冷,孤兒寡母的,很容易就丟了性命”,她的聲音嬌媚綿軟,有幾分吳儂暖語的味道,但說出來的話,卻歹毒無比。

“皇后,這是在威脅朕?”,離九淵冷聲說道,織梧連笑幾聲,道:“臣妾不敢,宸妃是皇上放在心尖兒上的人,又誕育了唯一的皇嗣。只可惜,皇上中毒多年,若是不服用此藥丸”,她頓了一頓,面露得色地說道:“恐怕過不了幾日,便會駕鶴西歸了”,說完,她將手中的藥盒“啪”的一聲摔在桌上,拂袖而去。

離九淵怔怔地看著盒裡的藥丸,黝黑中隱約透出一種詭異的青色,劫皇蠱,這個自他幼年起,便將他折磨得死去活來的蠱毒,正是天巫教大祭司南砣伽的傑作。

其實,南榮皇室早在百年前,便被天巫教的大祭司以劫皇蠱所操控,歷代侗帝不過是檯面上的傀儡,離九淵的太爺爺,爺爺,先皇,還有他,亦是。否則,哪位皇帝會容忍一家獨大的天巫教?在南榮,大祭司的地位比起皇帝來都要勝出一籌,簡直就是無冕之王。

不過,自從那人出現後,也許南榮皇室百年以來的悲慘命運,有機會被改寫,他真心地祈求蒼天,自己能夠撐到那一天,伸手開啟桌案下的暗格,拿起裡面一塊令牌,通體黝黑,卻隱泛金光,不知是什麼材質做的,牌子的左下角有一隻猙獰的禿鷲,離九淵的手掌緩緩收緊……。

回到客棧,已是繁星滿天,碧鳶滿意地打了個飽嗝,伸手摸摸肚子,一臉愜意。沈月明見到李瑞的房間有燭光隱隱透出,便走了過去,敲門說道:“李大哥,你可在?”。

她在門外站了很久,都不見房中有動靜,心下黯然,就在轉身之際,“吱嘎”一聲,門開了,李瑞站在門口,逆光而立,沈月明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只覺他呼吸有些急促,眼角似有水光滑過的痕跡。

“李大哥,今日你去了哪裡?咱們初到南榮,須得萬事小心”,沈月明一臉擔憂地說道,李瑞看著她,長長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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