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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畫卷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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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州胡越”的字樣。

燕蕭二人一看見“雲州”這兩個字,皆是心頭一跳,又是雲州。

“幼時,我曾在母妃宮中見過一幅這樣的畫”,燕同律緩緩說道,“聽說這是一種疊紙漸色的技法,分層而置,母妃宮中的那幅畫不過三四層次,顏色對比,遠不如這幅”。蕭簡本是書畫大家,造詣極深,乍一看之下,便有所懷疑,現在聽燕同律這樣說,心中的篤定更多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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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手指仔細地摩挲了卷軸的兩邊,蕭簡不禁讚歎道:“真是巧奪天工,這個叫胡越的人,竟能將數十張畫紙分別畫好後,另層而錯,疊巒相加,透過移花接木的手法拼接成一張紙,表面看起來平平無奇,一旦遇水,水滴浸透而下,牽動畫紙之間的縫隙邊角,將不同畫紙的本來顏色逐漸引現出來,實乃大匠人也”。

燕同律聞言,也點頭說道:“不錯,將這數十張畫紙透過拼接的手法,完整地嵌入到一張的紙中,渾然一體,此等手法真是當世罕見,技藝可通神”。

說到這裡,他微皺眉頭,又說道:“不過令人奇怪的是,以胡越的此等手法,按理說,躋身當代大家的行列是綽綽有餘的,絕非籍籍無名之輩,怎麼卻從未聽說過此人?田心,你立刻派人去雲州打聽一下,當地有沒有人認識胡越”,田心公公連忙領命而去。

七日後傳來訊息,原來這胡越是雲州當地一家紙鋪的老闆,數年前突然失蹤,不知去向。

雞鳴三遍,天邊剛剛泛白,“咚,咚,咚”,京兆府尹門前的登聞鼓,發出巨大沉悶的聲響,隔著好幾條街,都能聽得很清楚。

這是出大事了,渭城的老百姓奔走相告。登聞鼓十年未響,因為敲響它的代價,實在太大了,就算有滿腹冤屈的人也不敢輕易去觸碰。

此鼓又名告官鼓,民告官,位低者告位高者,每敲擊一次,必身受杖責一下,想要驚動京兆尹衙門,沒有數十下是不成的,因此往往原告者還沒來得及遞上狀紙,便幾乎被擊斃於杖下,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府尹楊彥文是去年自吏部調任的,接手京兆府還不到一年的時間,昨日他審案到深夜,才睡下不到兩個時辰,聽聞有人居然敲響了登聞鼓,幾乎是從床上跳起來的。

揉了揉惺忪的雙眼,楊彥文拿起驚堂木,一拍,“威武,威武”,兩邊的衙役低聲長呵,一股肅殺之氣蔓延開來,“來者何人?因何擊鼓?”。

聞紹一襲白衣,身無長物,發冠已被取下,烏黑的頭髮披散在肩上,他走上前,長輯為禮,不卑不亢地說道:“啟稟大人,在下張培傑,是已故宰輔,張雲疆的嫡長孫,今日擊鼓鳴冤。一告,兵部尚書耿懷忠栽贓陷害,冤屈忠良,使得我祖父含冤而死,我張家上下一百七十餘口,死傷殆盡;二告,平武侯何鎮,暗中勾結涿州鎮河司的人,在湘河上游攔壩囤水,後又悍然炸燬堤壩,致使洪水改道,湮沒良田萬畝,數萬人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楊彥文聞言,嚇得瞌睡蟲頓時跑得精光,差點兒就從坐椅上跳起來,今天真是出門沒看黃曆,大清早的,竟攤上這麼個幾十年都難遇的案子,一個是為鐵案喊冤,一個是狀告當今二品軍侯,這該如何是好?

幸得他在宦海沉浮多年,又頗有幾分應變之道,當下深呼吸幾口,才堪堪壓住心慌,穩住心神,道:“張家早已飛灰湮滅,陛下硃筆御批,蓋棺論定,豈是你說改便改?再者,若你真是罪臣之後,無故失蹤,實乃朝廷欽犯,罪不容誅,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敲擊這登聞鼓,你真是膽大包天,難道不要命了嗎?”。

聞紹淡淡一笑,鎮定自若地說道:“楊大人且慢,大人身為帝都的父母官,明鏡高懸於頭頂之上,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行則,應為民洗冤,律則,當將惡人繩之以法。倘若能達成所願,在下甘受杖刑之責,就算因此送命,亦能含笑九泉”。

:()皎皎少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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