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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明器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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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有句話說的不錯,七爺就是個棒槌,我從未見過情商這麼低的人。 這主一聽鷂子哥說有救,腦袋一熱,立馬就把所有事兒全都忘到了腦後,趕回牧區的第一件事兒,就把老少爺們動員起來了,幹起了抄家的行當,東出西進,挨家挨戶的往出搬老物件,倒是把我們幾個晾在了一邊,喝了一晚上的大冷風不說,到地方連口熱水都沒喝上,立馬就跟著忙活了起來,眼瞅著已經到了大中午,我們幾個已經是餓的前胸貼後背,老白說吞口涼氣打個嗝兒都聞不著隔夜飯啥味兒了,最後實在沒了辦法,只能從揹包裡取出昨天夜裡吃剩下打包的包子,一口咬下去,裡面白花花的全都是凝固的羊油,看著就膩歪,然後從老鄉家裡舀了兩瓢冷水,這頓飯就算是打發過去了。 那滋味,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等七爺發現的時候,一拍腦門,上來又是道歉又是說好話的,叫了他媳婦,說要給我們做頓正經八百的蒙餐,他媳婦的那一手哈達餅方圓幾百裡都是一絕,他忙活了大半天,臉上又是汗水,又是髒汙的,看起來明晃晃、油涔涔的,許是吃了那冷羊油包子的原因,我看著他那張臉就直犯膈應,還吃個屁,便一揮手說,先救命要緊。 這下子,七爺又做起了榜樣宣傳工作,逢人就給我們發好人卡,鬧的我們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老白嘆了口氣,說跟著張先生辦事就這德性,往後這種事兒少不了,想想就可怕。 不過別說,這牧區裡的老物件還真是不少。 光是那瓶瓶罐罐,至少就弄出了好幾十件,家家戶戶都有,有的當了鹹菜罈子,更有狠的直接給當了夜壺,看的老白直撮牙花子,罵那家的當家的,說你丫把那話兒塞這瓶子裡尿尿也不嫌瘮得慌,好東西全他孃的給白瞎了。 可惜,這些東西雖然年代久遠,頗為難得,但仍舊沒什麼明顯的特徵,很是詭異,老白懷疑是為了滿足生活所需臨時粗製的東西,都是手製,夾砂多,質地粗松,火候低,跟中原的陶器沒辦法相比,老白覺得可能跟NMG這邊的早期青銅文化有點關係,赤峰這邊有個夏家店遺址,這些東西乍一看倒是與那處遺址裡的東西有些相似,比如七爺他們抄出來的幾樣鬲,空足都是又淺又圓的半球形,不分檔,這種器型就太明顯了。 “可以確定,大興安嶺裡的這個墓,絕對跟這個夏家店文化有點關係!” 老白說道:“不過,因為咱們也沒法做碳十四,無法斷代,所以,根本瞧不出這個墓是早於夏家店遺址,還是繼承了夏家店遺址,關於墓主人的門道,還是沒有一丁點的眉目,但這些陶器明顯是臨時手製,看起來就跟個逃難的破落戶在湊合著過日子似得,倒是有一條,既然要臨時手製陶器,那肯定是要陶土的,這山裡什麼地方陶土多,說明就離那墓葬不太遠了。” 他說的這個夏家店文化我倒是知道一點,那都屬於新石器時代的文化遺址了,非常久遠,這種墓鬧了邪,那出來的東西可就嚇人了,我聽著就有些犯嘀咕。 抄家的工作一直持續到傍晚時分,我們眼前的古物件已經堆砌起了一座小山,牧民們倒是很配合,哪怕是知道這些東西是老物件,也一個個毫不含糊,畢竟金山銀山,都不如自己的小命重要,何況長了一身的大眼珠子,擱誰不怕? 不過,眼瞅著拾掇的差不多了,一間氈房裡卻爆發了爭吵,聽聲音好像是七爺和一個娘們起了爭執。 “難不成藏匿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老白眉頭一跳,就跟聞著腥的貓似得,一下子從地上跳起,拉上我就鑽進了氈房。 氈房裡七爺確實在和一個看起來三十來歲的娘們爭兩樣東西。 家裡藏了邪物,這娘們自然沒跑,也成了一尊“鬼眼佛”,而且全牧區裡頭就屬她最嚴重,渾身上下的膿包都變成了綠色,整個人都瀰漫著一股子死魚爛蝦的味道,照鷂子哥的說法,她身上的爛瘡離破開不遠了,很快就會奇癢難耐,自己把自己抓死,按說惡症到了這個地步,基本上已經無法下地了,渾身乏力,眼睜睜的躺在床上等死,她如今卻一下子龍精虎猛,跟七爺一頓猛撕,竟然是毫不落下風,典型的要錢不要命的主。 不過,她家裡確實是有兩樣重器! 一樣是一把儲存極為完好的青銅短劍,恕我見識淺薄,從未見過這種制式的短劍,絕對是個稀罕物件,拿出去只怕能賣個天價! 另外一樣,則是一具馬鞍,這馬鞍上面有不少地方生了黑鏽,偶爾有些地方黃橙橙的,明擺著就是一具金馬鞍! “難怪要拼命。” 張歆雅都看的無語了,輕嘆道:“這兩樣東西,只怕都能養活這個牧區好幾十年了,要是早拿出來,哪還用得著偷獵去啊,惹下了這麼一大堆事情,到頭來有命藏錢,沒命花錢。” 這時候,氈房四周已經聚滿了人,對這女人也多有不滿。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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