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歷史 |

第146章 血脈 (第1/2頁)

加入書籤

沈月明聞言,神情愕然,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表的感覺,她亦知他智謀無雙,算無遺策;她亦知他看似和風玉暖,實則傲雪凌霜,這些年來,他待她雖看似疏遠,實則處處照拂,數次救她於危難,在沈月明的心中,蕭簡一直都是值得信賴的存在。

眾所周知,這傢伙人前人後都是一副面癱臉,如今突然見他眼底滑過些許晶瑩,難得的表情波動,沈月明忽然覺得有點措手不及,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只得囁嚅地說道:“陛下登基不久,政務未穩,若是此時起了內訌,必將烽煙四起,那軍營裡的弟兄們怎麼辦?又少不得馬革裹屍而還,大顯的老百姓該怎麼辦?又少不得流離失所,民不聊生。西略雖然退了兵,但時常侵擾我國邊境,狼子野心蠢蠢欲動,況且近日有探馬來報,說是燕朝歌那邊已有軍隊調動的痕跡,也不知道這傢伙在想什麼……”。

那年他們三人曾聯手抗敵,曾生死相依,曾互為項背,可如今一位成為了大晉的光義帝,一位成為了宣仁太子的兒子,最正統的大顯皇位繼承人。那年,燕同律冒著被孝安帝猜忌責罰的危險,親手斬殺耿原,陣前奪了定興衛的兵權,及時帶兵來援,這才徹底在寒江城站穩了腳跟,為北境大捷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彼時誰曾想到,如此情深義厚的幾人,竟走到了如今的地步。

蕭簡微微地閉了閉眼睛,淺笑道:“也許不會走到那一步,我們都在杞人憂天罷了”,沈月明聞言,不由鬆了口氣,連連附和,是的,肯定有其他的法子能夠解決眼前的困局。她後來才知道,原來人都是心存僥倖的,可惜天底下,哪來這麼多的僥倖。

油燈如豆,火燭影倬,廣陵帝走在床榻上,雙手交叉相握,右手拇指猶自緩緩滑動,時不時低咳幾聲。田心公公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藥走了過來,滿臉心疼地說道:“陛下,該喝藥了,天色已晚,還是早些休息吧”。

“田心,咳咳……”,廣陵帝微微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朕與阿簡相識相知多年,尚未登基之前,他是朕最得力的助手,和”,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又道:“最信賴的兄弟”,說到這裡,他自嘲地笑了笑,道:“兄弟,倒真是一語成讖。事到如今,他這是在逼朕啊,田心,你說,朕該怎麼辦?”。

田心公公聞言,有些難過地低下了頭,他自幼服侍廣陵帝,對皇帝與蕭簡和沈月明的過往都知之甚深,還有遠走北地的燕朝歌。若是單純地論對錯,田心很猶豫,畢竟燕朝歌叛逃,是因為太后娘娘出手在先,射殺了賢親王。

今日的事情,他也聽說了,蕭簡的確是宣仁太子的嫡子,太皇太后的嫡孫,況且還有前先帝爺的遺詔,承嗣塔的玉碟,更有滴血驗骨的親證,這一切都依足了皇室血脈確認的手續,毫無破綻可尋,可謂是完美至極,鐵證如山。

廣陵帝見他沉默半晌,忽然笑道:“你倒是個鋸嘴葫蘆,也罷,去把玉璽拿來,朕已親自擬好了詔書。哦,對了,你現在派人去一趟定武侯府,傳召蕭簡進宮領旨吧”。

夜已深沉,周遭萬籟俱靜,兩人四目相望,竟無語凝噎,彼此之間的身份不同,立場不同,得失不同,曾經的知己終究是不復存在了。燭火將兩人的身影拉得極長,“究竟是什麼原因?”,廣陵帝率先打破了平靜,蕭簡淡淡地道:“這把椅子本來就是微臣的,現在不過是物歸原主,還需要什麼理由?”。

“你素來淡薄名利慣了,否則以你的文采武功早就可以請封定武侯府的世孫,可是你卻隻字未提。當年你化名肖雋參加科考,得了頭名狀元,卻只道是一時興起,竟隱遁而去。更何況你我自幼一起長大,朕自問還未眼瞎”,廣陵帝刻意壓低了聲音,話中隱有怒氣。

蕭簡依舊面不改色,道:“不過是區區侯府爵位和新科狀元的名聲罷了,又怎抵得過一國之君的位子?況且陛下,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就不用微臣再多贅述了吧”。

廣陵帝聞言,不怒反笑,連道幾聲好,好,好,“桌上的詔書已經蓋上了玉璽,你先瞧瞧吧,看看合不合心意?”。

蕭簡上前拿起詔書,一眼掃過,眉頭微緊,道:“御政王?”。

緩緩地點點頭,廣陵帝言道:“不錯,御政王,既然太皇太后想要效仿前先帝爺,那麼朕也依葫蘆畫瓢,少不得向高祖皇帝請教一二”。

蕭簡聞言,嘴角微微上揚,太皇太后若是知道此事,怕是要當場吐出一口老血,燕同律果然是天生的帝王之才,論起政治權謀和腹黑之道來,比起孝安帝也不遑多讓。

高祖皇帝便是寧武帝,也就是前先帝爺德惠帝的父親,寧武帝身體一直比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