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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九章 死不足惜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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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面孔很是熟悉,只是相比起從前而言,更加蒼老了。

只聽那人開口道:“瞎子,見過主上。”

陳長生看著此人,問道:“瞎子?你的名字呢?”

瞎子頓了一下,說道:“回主上,瞎子早年隨姓張,單名昌字,家中長輩過世過後,做了伢人生意,便化名為金蟾,再至後來,不做伢人了,周邊之人嘗喚我瞎子,便以此為名。”

陳長生點了點頭,隨即道:“你今夜前來,是為何事?”

“瞎子今夜前來,只為拜見主上,並無他事。”

陳長生看了他一眼,他微微點頭,隨即道:“坐下說吧。”

走進了涼亭之中。

瞎子不敢坐下,只是站著。

陳長生問道:“這些年感覺如何?”

瞎子頓了一下,若真要他實話實話的話,內心裡有些竊喜,但更多的卻是一種煎熬,一種難以逃脫的煎熬。

雖說如今他已成為了人上之人,但從一開始,他便失去了自由之身,還有能夠看見這個世間的目光,周遭的一切都化為了黑暗。

本就是街道藏身的老鼠,卻又陷入了更加的暗淡之中。

瞎子開口道:“全因主上賜福,如今總是要比以前好。”

陳長生聽後輕聲道了一句,“是嗎。”

他輕敲著桌面,說道:“像你這樣的人,應該是死不足惜的。”

瞎子一怔。

陳長生看向他,說道:“你不甘也好,後悔也罷,剩下的這點歲月,你都得待在暗無天日之下,所以,你還是想著點下輩子吧,這輩子不用再想了。”

對於這個曾經的伢人,陳長生並沒有半點同情之心。

瞎子低著頭,不敢反駁,道了一句:“是,是……”

他的內心卻又尤為掙扎。

他今日前來,為的就是求那麼一個機會。

就算不放他自由,也希望能夠有重見天日的機會,但是僅是幾句話,便將所有的可能都堵住了。

陳長生說道:“你能知道我來了,那想來白夜在上京城的眼線也有不少,算你一功,只不過沒有賞賜,你可有不服?”

瞎子低頭,說道:“不敢。”

“是不敢言吧。”

“撲通”一聲,瞎子跪了下來,他後背生出冷汗,緊要著牙冠之下,說道:“我求你……”

瞎子忽的抬頭,“讓我死吧。”

這樣沒有半點盼頭的往後,他一點都不想再活下去了。

辛苦勞碌了不知多少歲月,才得來如今,只盼著能夠重歸自由之身,可如今卻告訴他,做的再多,再好,也不過是徒勞無功。

瞎子的心念在一瞬間就跌入了谷底,陷入了深不見底的深淵之中。

沒有盼頭,沒有意義,似是沒有感情的人在做著一件事,這樣日子,比活著還要煎熬。

陳長生抬起頭,思索了片刻後道:“過段時日吧,過段時日事情了結,便允你個善終。”

瞎子身形踉蹌了一下,心中痛苦,但還要忍著那份恨意磕頭拜謝。

“拜謝…主上。”

這句話他是緊咬著牙說出來的,不情不願。

但陳長生也沒因此生怒,只是平靜的說道:“如今江湖有變,南北武盟矗立江湖,你便去幫那兩個小傢伙吧,待這天下大局安定,陳某放你去死。”

瞎子磕頭應下,除此之外,再無多言。

陳長生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

瞎子如來時一般,無聲無息的離開了這裡。

待他走後,陳長生轉頭看向一邊,說道:“人都走了,還不出來?偷聽什麼呢。”

魚紅錦從那一邊的樹後探出頭來,她睜著眼睛,問道:“這人誰啊?先生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陳長生聽後無奈一笑,伸手敲了她一下,說道:“什麼陰謀啊,瞎說什麼。”

魚紅錦坐了下來,問道:“誒,我看那人好像很恨你啊,好像先生對他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陳某讓他瞎了眼,失去了自由,一輩子給陳某做事,不過相對的,陳某也給了他能夠成為人上人的機會,這算是不得了嗎。”

“啊?!”

魚紅錦眨眼道:“這樣嗎?他做了什麼?”

陳長生說道:“紅錦聽說過牙人嗎?就是人牙子。”

魚紅錦說道:“就是賣下人的那些人?”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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