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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南巡定匪遇殯天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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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正值盛夏,日燻氣籠,別說屋子裡頭,就是樹蔭底下也悶得不行,若是再揮兩下鋤頭,後背唰一下就溼透了。可土地是多少人的命,趙三兩口子被俘虜了半年,也這麼吭哧吭哧幹了半年。

畢竟,對方是真敢殺人!

也不是沒想過逃,但千二百兩銀子就在腳下這片土地上,留下來還有希望回本,逃了就真是什麼也不剩了。盛夏的莊子雖不及京中精巧,但勝在稻香撲鼻,滿眼生機,別有一番盎然景象。

趙三幹活的精氣神都充裕了三分!

一杆鋤頭正揮得圓,將伏地的紅薯藤翻起來,除去雜草又扯斷不定根,才能將肥力都供到主根上去,這樣便能……‘嘶拉’一聲,趙三撥弄得入迷,手上突然出現一沓花裡胡哨的紙。

紙是金貴東西,寫了字的紙更是聖賢分身,得拿回去燒了才不算糟蹋聖賢。

見路邊人影移動,方向好似自己面前,她忽地將滿手的破紙藏在身後的腰帶裡,彎腰佯裝忙碌起來。

等到人影走近勾她的腰帶時,趙三心下狂跳,眼珠一轉便順勢躺在地上,手蹬腳刨的大喊:“我可是良家子!你想做什麼!”

怒目圓瞪掩蓋著心底的不安焦躁,守當口的歹人們十天半月總會捉個女人回去,趙三心中又氣又怕。被男人們捉走,且一去不回,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她喊得賣力,在附近勞作的劉平尋聲望過來,見狀都沒等愣神的功夫,霎時間提鋤頭幹架的陣勢就擺上來了,周遭佃農見狀,也跟在他身後將那男子團團圍住。

“你誰呀!你想幹什麼!”旁邊幾個莊子的莊頭都是城裡的地主,又怕事又不敢惹事,但他們鬱莊可不是。

趙三生得好看,能力又強,旁的莊子都還在觀望著種水稻,只有她另闢蹊徑,在鬱莊大面積種植紅薯玉米,因此鬱莊的糧食產量是旁邊的三倍不止。

眼下這個情況,能叫大家吃飽飯的人就是好人,好人有難必定是八方支援的。

看著眾人手中的農具,饒是馮保也愣了愣,他可什麼也沒做!他只是好奇一個女人下地還帶著紙張,有些奇怪罷了。是以連連擺手,後退一步,朗聲道:“別誤會,是我家公子游歷至此,聽聞你們糧食產量拔群,特來拜會的。”

什麼公子,金陵老八縣如今有一半都叫土匪窩盤踞著,連官府都奈何不得半分,這什麼遊歷的公子,定是狼狽為奸的奸惡人!

氣氛一時僵持不下,趙三顧不上體面,靠著劉平倨坐在地,手裡握著鐮刀,只要不瞎,就能看見她周身的防備。

當然,實際是腿抖得和篩糠一樣,根本站不起來。

她自下而上望去,自然看見那人極力掩飾的腰間有硬物凸起,想來不是刀劍就是暗器。趙三若無其事的按在劉平的鞋上,夫妻倆心有靈犀對視了一眼。

不一會兒,她果然看見了那位遊歷的公子。

雖錦衣華服,舉手投足間自成風骨。可面板黯淡,眉毛稀疏,面闊嘴大一臉衰樣,唯獨一雙星子似的眼睛美得出奇,澄澈得彷彿能一眼看透人心。

可惜這雙眼睛了,趙三心想。

馮保自外而入,見趙三盯著主子看,心下一凜就想抽刀,呵斥聲還沒出口,就叫水頤抬手拂茶碗的動作按下了。

一場威脅從趙三的身前擦過去,劉平在外面鬧鬧吵吵的說要一起進來,卻被底下人問起農事,絆住了腳。趙三扶額,她這相公哪兒都好,就一點,專注力過於強了。

自己告訴他,若是有人來詢問種地的事,便可事無鉅細的盡與人言,小六兒說得對,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奈何周邊的莊頭都不信他說的話,拿劉平做騙子呢。如今好容易有識貨的來了,兩口子一見沒有生命危險,不由得又積極起來。

簡單的介紹過莊子情況之後,趙三道,“不知道公子可是有田地也要耕種?此法雖不是處處完美,卻因著週期短,產量大,尤其是應對澇或旱地的補種,絕不會導致顆粒無收的境況。”

想著沿途的流民,水頤沒有直接拒絕,問道:“你適才說此物在北地也可高產,我可否請你前往北地,指導技術?”

水頤比趙三大不少,又是久居高位的上位者,嘴上打著商量,話中之意卻是斬釘截鐵。

趙三心生懼意,抿嘴思索,大概猜到這位背後可能有人差遣,遂言道:“我們一年前到此地,與官署簽訂賃約,後來不巧山匪橫行,雖未禍害鄉里,可把著我們的身家契書,恕我不敢從命。”

話裡話外都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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