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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段,死後仍不得安寧。漣絳,你會不會有一天也與她一樣?”

漣絳心下一驚,不知為何,總覺得這笑意裡有難以掩飾的難過和落寞。

“她是誰?”

樓棄舞輕唔一聲,答非所問:“世人多說,人慾有所得,則必有所失,反之有所失則必有所得。可她幾乎失去她所擁有的一切,卻什麼都沒得到。”

漣絳對他這避而不答的態度稍有不悅:“你究竟想說什麼?如今血海將至,我沒空再與你耗下去。”

“我要你幫我。”

他語出驚人。漣絳難免怔愣:“你說什麼?”

“我需要你幫我,”他並不覺此事值得訝異,注視著漣絳認真道,“在魔骨破印之時,弒神屠魔。”

漣絳神情一滯,緊接著質疑道:“你瘋了不成!?且不論九重天七十二神,個個修為都不比你差,那魔骨本就是此間最大的魔,你竟還妄想借它之手屠魔!?”

“有何不可?”樓棄舞冷聲反問,“漣絳,天神高高在上,肆意編纂凡人命數,早就該死,而妖魔低賤卑劣,濫殺無辜,難道不該殺嗎!?”

漣絳在這質問裡緘默不語。

誠然,樓棄舞所言並未有錯。這世間確實有些天神視凡人生死如草芥,有些妖魔更是肆意踐踏人族,但也有天神賜福於人,也有妖魔竭力助人。

少頃,他微微抬眸,眼底多有慍怒,道:“那你與他們又有何區別?為一己之私,引血海湧入人間,生靈塗炭,你又怎能口口聲聲說此行此舉皆是為人間!?”

“我確有罪,”樓棄舞直視他,“可我若不這麼做,她永不得解脫。漣絳,我別無選擇。”

漣絳不解地抬頭,面前樓棄舞接著說:“我既非神也非魔,更不是人,是以三界於我而言,並無任何意義。但人間是她的全部,我不能再讓她連人間都失去。”

“你這話什麼意思?”

“魔骨被封印前,三界本無關係,更無三界之主一說。”

樓棄舞沉默片刻,接著道:

“那時的天神只管天界之事,潛心修煉,偶爾會到凡間歷練。他們與人族和睦相處,而並非如今日這般將凡人命數寫進命薄中,隨心所欲地玩弄。

而彼時妖魔雖遊蕩人間,人間甚至常有百鬼夜行之象,但人族從不曾懼怕他們,甚至會將家中養的雞鴨魚肉餵給他們,而他們也從不曾傷害人族,有時反而還會幫助人族。哪像現在,人妖勢不兩立,見之即殺。”

漣絳不禁蹙眉:依他所言,那時人、神、魔應當是共處天地之間,並無尊卑之分。

“如今的三界,”樓棄舞深吸一口氣,眼底怨恨深重,“天神自以為是,妄做三界之主。妖魔卑居其下,心有不甘卻又不敢反抗,只敢將這苦難加於人界,欺軟怕硬。而人族也無所作為,諂媚討好,寧願拜神求佛也不願求己若非她生於人間,長於人間,我早與這三界同歸於盡!”

漣絳聞言心顫,隱約明白過來:樓棄舞之所以弒神屠魔,是因想為“她”求解脫,想要人間不再受難於神魔之爭,想肅清三界。

可是——

“若真如你所說,你想為她保全人間,又為何要將血海引入人間?”

樓棄舞答:“人間雖是她的全部,但她最終因人間而亡,此仇此恨,我永世不忘。”

“她是誰?”漣絳再次問。

“帝王之女長昭公主,天后素姻,”樓棄舞稍作停頓,“也是青丘白三娘。”

漣絳在這回答中怔住。

他對於青丘的記憶其實不多,有關於白三孃的更是少之又少,而這為數不多的記憶正是他多年的夢魘。

他記得阿姐,記得廿四娘,也記得觀御的孃親——素姻,也就是白三娘,那個性情溫和卻無比堅韌的女子。

九尾狐被屠戮之時,是素姻將他救下,將他交到臨娘手中。

只不過那時他並不知道,為他擋下致命傷的人是傳聞裡自弒神臺邊跌落的天妃。

後來在長生殿中瞧見觀御私藏的畫像,他才終於知曉此事,也終於明白為何第一次見到觀御便覺得格外親切——他們的眼睛分外相像。

“漣絳,你以為玄柳為何要你在三年之內長出第九條尾巴?”樓棄舞盯著他,須臾,突兀地問,“你又可知客奴爾為何要引你與觀御去地牢麼?還有容殊,他本可以舉兵征伐羽族,卻要繞著彎子與羽族聯姻,你覺得這又是為何?”

這些事漣絳也曾想過,但都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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