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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御垂目望向那毯子,只覺心顫。驚濤駭浪猶如兇獸,以排山倒海之勢席捲而來,一口將他吞沒,讓他窒息。

漣絳滿身都是血。他來時受過祥雲階一重又一重高高燃起的烈火,三魂七魄都被灼燒,方才又用聚浪硬生生將龍鱗剖出,血淌滿衣襟。

他千瘡百孔,遍體鱗傷,但護在懷中的那張毯子乾乾淨淨,像一場新雪。

觀御張了張口,龍鱗分明已不在漣絳身上,他再也感受不到漣絳的疼,但五臟六腑依舊疼痛難忍,尤其是心臟,簡直像是被人剖作兩半。

肝腸寸斷,也不過如此。

他正欲說話,怎料忽有人闖入後山結界,嘈雜的腳步聲剎那間圍住木屋。

“你果然在這兒。”

不算陌生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漣絳抹掉眼角潮溼,回頭瞥一眼止戈,並未在意,只朝著觀御說:“這毯子不值錢,你不想要,燒掉便是。”

他話一說完,便將那張雪白的毯子扔到掛著獸毯的架子上,隨後轉身一瘸一拐地往屋外走。

門外站著的止戈因他的無視而暴怒,猛然擲出三叉戟將他攔下:“你以為九重天是什麼地方?你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

三叉戟扎進門窗,橫在身前,其上怨氣攀附,不知曾枉殺多少清白無辜之人。

漣絳捂著流血的傷口,目光從三叉戟上輕飄飄掃過,眼底瀰漫起多年來少有的殺意。

而觀御強穩著心神,只盯著漣絳瘦削的身影,話卻是朝著止戈等人說的,語氣格外生硬森冷:“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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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長,”止戈不予理會,甚至上前三兩步,嗤鼻發笑,“他早就墮魔,是為害三界的魔頭。三界中人,人人得而誅之,怎麼?事到如今你還要護著他嗎?”

觀御移開視線看向止戈,目光冷下去不少:“放他離開。”

止戈卻不肯示弱,抬手示意身後烏泱泱的天兵作勢欲攻:“常人擅闖九重天便也就罷了,他一個妖魔邪祟,我豈能放虎歸山?況且兄長你身為天界太子,合該為蒼生著想,又豈有放他出去為非作歹的道理?”

觀御冷眼注視著他,手中承妄劍顯形:“私帶天兵擅闖長生殿,按律當斬。”

見狀,止戈不免嗤笑,他掐準觀御不願因此驚動玄柳為難漣絳,故而不會輕易朝自己動手這一點,更加肆無忌憚:“那也得等先擒到他這邪魔再說,到時候,你看父王是讓我將功補過,還是不講理地治我的……”

“罪”字尚未吐出口,他便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緊接著整個人都重重地摔在地上,面朝下險些摔斷鼻樑。

他怔愣片刻,並未料到漣絳會突然出手。而回神後頓然怒吼出聲,奈何幾番掙扎皆無濟於事。他的身上似是壓著數萬萬隻手掌,它們攥著他身體裡的每一根經脈讓他動彈不得。

漣絳抬腳踩上止戈後背,隨後掀起衣角緩緩蹲下身。

他的臉色慘白,甚至連唇上都不見血色,胸前的傷口還在往外冒著血,浸溼衣裳後凝聚成珠一顆接一顆地砸下。

他握著聚浪,滴血的刀尖抵在止戈頸側,聲音溫和:“你來得正好,新仇舊恨我與你一併清算。”

見此情形,跟隨止戈前來的眾多天兵皆是大驚,舉劍弄刀如臨大敵,想要上前相助,卻又礙於觀御在此不敢擅自妄動。

“漣絳!有種你放開我,我與你一決高下!”止戈怒不可遏,卻又無可奈何。

他摸不清漣絳的修為。

以往漣絳未墮魔時,便少有與人動手的時候。平日裡九重天舉辦的各種鬥法大會也從不見漣絳參與,是以無論神魔,幾乎無人知曉漣絳修為。

更遑論如今墮魔,魔骨入體。

世人都說魔骨有毀天滅地之能,但除卻前不久血海洶湧,淹沒人間,三界至今仍舊安然無恙。

而若是深究,那血海分明是魔頭樓棄舞為了催促魔骨破印而召出,與漣絳無半分瓜葛,更不是魔骨所為。

漣絳似乎,未曾動過顛覆三界的念頭。

止戈眼珠子一轉,他今日前來,便是有意試探。

若漣絳真有邪念,那再好不過,三界遲早會聯手殺他。若漣絳沒有,那也無妨,只要漣絳的雙手沾過血,那麼漣絳便罪無可恕。

止戈掙扎不能,索性不再白費力氣,憤怒的目光環視一週,最後落在架子上雪白的毯子上。

“漣絳,”他咧嘴發笑,笑容格外狡猾得意,“我早就說過,你是邪魔不是天神。畢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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