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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卻只有針扎的孔洞般大小的眸子。

耘崢自然而然也想起江笑雨,想起她那雙奇怪的眼睛。

他淺淺皺起眉頭,出聲說:“江笑雨是桑女後人,當日是她先將我救下,之後我才在無妄海邊找到了你。

松晏,若真如你所想,他想用那兩具屍體渾水摸魚,營造母鬼未死的假象,以此欺瞞桑女那這事不好解決。”

“為何?”

耘崢摸摸下巴,偏頭望了沈萬霄一眼,見他沒什麼反對的意見,才道:“桑女一脈承女媧遺志,世代守在無妄界中,借夢境引渡枉死無妄界中的幽魂。她們遊走在生死兩界之間,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甚至能預知未來。也正因如此,三界中一直有傳聞——桑女離開無妄界之時,三界中必有大災降臨。”

若有一日,江笑雨離開無妄界去往人間,那是因為她瞧見了以後,試圖加以阻攔。

松晏心下一驚:“你的意思是……若是江笑雨一直以為母鬼未死,便不會採取下一步行動,也就不會阻攔大災發生。那個人,他是以此阻攔江笑雨,想毀了三界?”

“嗯,”耘崢頷首,旋即又皺眉,拿不準主意,“不過這也不好說。他是不是要瞞江笑雨,我們還不確定……如今江笑雨還在無妄界中,但若是讓她得知母鬼已死,我不確定她是否還會繼續待在此處。”

松晏捏著耳朵,左思右想如今最好的法子便是將母鬼已死一事告知江笑雨。那樣無論“他”是不是有意隱瞞江笑雨,三界生靈都不會因此受害。

但江笑雨神出鬼沒,無妄界又如此之大,要找她恐怕是難於登天。

松晏正琢磨著還有沒有更好的辦法解決此事,小白忽然推了下淨塵珠。他躺不穩,從珠子上摔下來,摔得四仰八叉,一抬頭,只見小白垮著一張臉悶悶不樂地抱住膝蓋。

沈萬霄與耘崢走得有些急。

松晏只好費力地將滾遠的淨塵珠抱回來,理理衣裳在小白麵前蹲下,關切地問:“你怎麼了?”

他直覺是方才提及桑女,小白才反常起來。但他聽不懂小白講話,只好連蒙帶猜。

“你是說……桑女是你孃親?”

“沈萬霄……是你孃親?”

“阿姐?”

“你認識玉佛?”

“長命鎖?沈萬霄?”

“玉佛有人拿尾巴刺他?”

松晏欲哭無淚:“你到底在說什麼?”

小白手舞足蹈,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奈何松晏一個字也猜不出來。

察覺到袖子裡的情況,沈萬霄腳步一頓。

耘崢便也跟著停下:“怎麼了?”

“無事。”

松晏抱著頭嘆氣,舉高手輕輕抓了下沈萬霄胳膊:“沈萬霄,小白到底在說什麼啊?”

不知是不是沒聽見,沈萬霄並未回答他的話,而是同耘崢道:“蛇僵出現在此地,並非偶然。”

耘崢驟然扭頭看他。須臾,壓低聲音道:“哥,你的意思是——那人此時就在無妄界中?”

正巧這時,寢殿的門被推開。

一個身形瘦小的男子畏手畏腳地進殿,他看起來賊眉鼠眼的,還瞎了一隻眼睛。他走路時低著頭,腳下步子緩慢,粗短的十指用力絞在一起,手腕上纏著一條硃紅的小蛇。

沈萬霄仔細端詳他,目光漸沉:“四季神風晚。”

松晏與小白並肩坐在袖口,兩條長腿懸空,一晃一晃的。

他聽過無數種四季神風晚的由來。

有人說他是暴君之子,因忤逆君主被問斬於世,死時正巧遇到上一任四季神花遲,便死皮賴臉地跟著花遲去了九重天;有人說他根骨清奇,聰明睿智,年少飛昇,是千萬年來唯一化神的凡人,花遲欣賞他,收他為徒;有人說他無父無母,是街頭與野狗搶食的乞丐,陰差陽錯救下了歷劫的花遲,花遲感激不盡,賜予他神力

總之是花樣百出,難辨真假。

不過花遲收風晚為徒倒是真的,後來花遲銷聲匿跡,風晚承襲他的位子成為四季神也是事實。

松晏探頭打量風晚,問:“他怎麼在這裡?”

耘崢緩緩搖頭,沈萬霄也未作出什麼反應。

“娘娘。”風晚“咚”的一聲跪倒在地,他瘦小的身子打著顫,連語氣都抖如篩糠。

被稱作“娘娘”的女子自簾後徐徐走來。她雍容華貴,身姿豐腴,一張臉卻堪比天仙,膚若凝脂,唇如硃砂,眉似彎月,眼如黑玉,舉手投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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