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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怕,總之不過是要命一”

“噓!你別亂說話。”百里輕舟急忙捂他的嘴,壓低聲音好似怕旁人聽見,“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李凌寒聞言憨笑起來,將臉埋進她的掌心,大貓似的來回蹭著:“這麼些年我一直征戰在外,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誰都別想再將我們分開。”

“你就會嘴貧!”百里輕舟被他逗笑,嘴上說著沒事,但嗓子裡高高懸起的一顆心始終放不下。

應空青此人城府不深,行事急躁,是以昨夜便將她是狐妖一事告知天下,如此只是想讓她有所忌憚。但付綺不同,百里輕舟深知付綺這千年老蛇妖心思深沉,難以對付,若是坐以待斃,興許用不了幾日將軍府上下便成了墳中新骨。

她放心不下,於是當日夜裡便輕手輕腳地起身,未將熟睡的李凌寒驚醒,披上大氅迎著風雪直往念河走去。

她躡手躡腳地從側門溜出府,松晏與沈萬霄相視一眼,抬腳跟上去。

宵禁後的京城寂靜無聲,四下的街道里空無一人,只偶爾有幾隻野貓野狗從眼前飛快竄過。

百里輕舟謹慎地環視四周,見周圍半個人影也無,這才拉起兜帽提著燈匆忙奔向念河。

昏黃的燈光照在那一襲殷紅的衣裳上,暗金的雲紋如同淬火,映的滿地白雪發紅。

在她身後,原先平坦的雪地起伏几下,緊接著,一隻手從雪裡伸出來。

“什麼人?”松晏腳步一頓,回頭望去,只見風晚從雪地裡坐起來。

風晚從雪地裡坐起來,他三兩下拍乾淨身上的雪,不遠不近地跟在百里輕舟身後,身上的白衣漸漸幻化成墨黑,連膚色也黢黑不少,藏在這暗夜裡格外合適。

沈萬霄並不意外風晚會出現在此處:“你孃親今夜應是去找花遲。風晚整日守在府中,等的便是這時。”

經他這麼一提點,松晏幡然醒悟:“如此說來,先前他讓劉盛找雪恥,便也是為了找花遲。”

他皺著眉思索片刻,話鋒一轉:“可是為何我娘會與花遲相識?若真算起來,我娘出生時花遲不是已經被你封印了麼?雪恥上又怎麼會有花遲的毛髮?”

胡攪

念河自城西流入京城,橫穿整座城池。其水清澈冷冽,是城中數萬萬百姓的用水之源。

百里輕舟提著燈一路疾走,終於在年代久遠的石橋前駐足。她探頭四處張望,見橋邊無人,橋上亦是空蕩蕩的,便脫下鞋子提起衣角踩進河裡。

深冬時節的河水冰涼刺骨,河面上浮著碎冰,寒意蟲子似的直往面板裡鑽,凍得她牙齒打顫。

風晚躲在不遠處的牌坊下,見百里輕舟棄燈而行,直奔著橋底下去,急忙跟上前。

松晏在河邊駐足,見百里輕舟踩進冰冷的河中,不禁皺眉喊了一聲“阿孃”,想要阻止,卻又很快反應過來百里輕舟聽不見。

於是他只好沉默下來,眼睜睜看著百里輕舟往水裡走,夜裡漆黑的河水漸漸沒過她的小腿。

無星無月的漆黑夜色裡,念河中河水微微湧動著,盪漾起黑色的波瀾,這般看起來倒是與那死氣沉沉的無妄海有幾分相像。

河水寒意刺骨,百里輕舟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但即便如此,她也並未有半分退後的意圖,而是執拗地踩著淤泥繼續往橋底下走。

眼看著河水即將沒過她的肩頸,一群白翅藍尾的小鳥忽然躍出水面,撲扇著翅膀銜住她的衣裳將她往岸邊拖去。

“菩提鳥?”松晏仔細端詳著這些小鳥,神色訝異,“念河裡居然有菩提鳥,那裡頭莫不是有佛住著?”

據他所知,菩提鳥所在之處,即為佛的居處。

沈萬霄搖頭,望著夜裡黑沉沉的河水道:“裡面應當是佛的屍骨。”

聞言,松晏呼吸不由一滯:“你是說,念河裡是千年前天河裡佛的屍骨?”

“嗯,當年佛死之後,血肉化成業火,白骨不知所蹤,”沈萬霄微微頷首,“眾神找佛骨多年未果,沒想到是藏在此處。”

九重天有一百七十二神靈,其中有三十三佛,但這三十三尊佛已不是真佛,他們都不夠無情,不夠無慾。

只有天河裡的才是真正的佛,是天道親自挑選的佛,他們的骨也才是真正的佛骨。可惜真佛已死,如今世間所謂的“佛”,不過是自欺欺人的神。

聽沈萬霄這麼一說,松晏忍不住嘆氣。他大抵能猜到諸神找佛骨作甚——人想成仙,仙想成神,神想成佛,從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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