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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與聚浪相撞,震開濃霧,擦出點點碎火。

紛飛的碎火之中,趙江眠不懷好意地笑起來,腥紅的眸子裡流淌出濃重的貪婪自私。他旋身避開承妄劍劍氣,手中聚浪堪堪從沈萬霄肩上擦過:“爛柯鏡裡,可不止你我二人。”

聞言,沈萬霄臉色驟冷,身周縈繞的霧氣彷彿活物一般蠶食著劍上烈火。與此同時,密林中傳出一聲又一聲慘叫。

趙江眠雙眼微眯,笑道:“忘了告訴你,爛柯鏡裡有朱雀血妖,它最是喜歡九天業火。”

朱雀以九天業火為食,是看守神獄的四獸之一,受世人尊敬。而朱雀的血,得九天業火滋養,只會長出惡念,如饕餮一般吞食世間萬物,世人便稱它為朱雀血妖。

“哥哥!”火舌燎過臉頰,若風驟然驚醒,眼前赫然是滔天的火海。

雲沉被卷在彌天的火光之中。他雙目緊閉,神識尚被困在幻境之中,故而對若風焦急的呼喊置若罔聞,不省人事。

眼看著那火越燒越烈,蒸騰的熱氣幾乎要將人燙熟,若風來不及多想,飛身直撲向那片火海。

沈萬霄抬眸,眸子裡映出裹在霧裡的團團火焰,神情冷漠。

“沈萬霄,天道無情,它從來不會救這世上疾苦,你又何必效忠於它?以你的本事,去妖魔道自當稱帝,何苦屈居於天界?”

趙江眠淺笑起來,似乎對如今的情景很是滿意,火光將他蒼白的臉色映照的更加可怖。

“你不是人。”沈萬霄定定望著他。

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趙江眠仰天長笑,良久,他才緩聲說:“人如今這世道,做人有什麼好?身份低微,豬狗不如,就為了一口吃的,連自己的親女兒都不得不賣給別人做奴才,做人有什麼好!?”

他額上青筋暴起,滿懷恨意:“比起做人,還不如去做妖,做鬼,至少不用成日與野狗搶食!”

沈萬霄沉默著,眼底一片寒涼。獨行世間這麼多年,他已見過太多趙江眠這樣的人,恨天道不公,恨天道寡情,最終一步步走進深淵,泥足深陷,無藥可救。

恨意讓趙江眠將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沈萬霄,天神早就該死,你也是!”

他跳起身來,聚浪自上而下刺下,不偏不倚扎向沈萬霄流血的傷口。

沈萬霄一動不動,他看著聚浪落下,甚至連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阿眠!”千鈞一髮之際,一個高大的黑影自林間疾速奔來,擋在沈萬霄身前。

在這一聲親暱的呼喚聲裡,聚浪沒入血肉,溫熱的鮮血噴濺而出。

趙江眠緊緊抓著刀柄,睫毛上墜著血珠,難掩滿目錯愕。

初醒

秦期費力地抓住趙江眠手腕。

由於常年撫琴弄劍,他的掌心裡有一層薄薄的繭子。平日裡趙江眠最喜歡摸這些繭,因為他覺得這些繭子是與秦期一道長大的,他撫摸著它們,便是在觸碰他與秦期之間未能相伴的那些少年時光。

但今日,這些繭子磨得趙江眠生疼,以至於他連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秦兄。”

秦期含糊應聲,口中鮮血直流。聚浪穿身而過,疼痛萬分,但他臉上的神情卻非痛苦,而是哀求。

他斷斷續續地說:“阿眠,不要一錯、再錯。”

這些話無疑刺痛了趙江眠。他猛地抽出手,任由那把短匕紮在秦期胸口。

在秦期逐漸渙散的眼睛裡,趙江眠的神色變得格外冷漠。

他居高臨下道:“我沒有錯。錯的是他們!是他們!!!”

疼痛讓秦期止不住地痙攣。聚浪上沾著天神的血,凝著千萬年來神明的惡意。這些東西,並非是他凡胎肉體所能承受的。他的眼前一陣陣發黑,視野變得模糊,卻仍執拗地仰頭,固執地勸他:“阿眠,收手罷!”

趙江眠不敢低頭看他。他的十指隱隱發顫,藏匿在一片漆黑裡的神色也隱有動容。

但他最終也只是含恨望向沈萬霄:“你早知道!”

沈萬霄抱劍而立,冷眼旁觀。

“阿眠,別再做錯事”秦期苦苦哀求。

他抓著聚浪的手手背上顯出裂紋。它們一寸又一寸,緩慢卻片刻不停地爬滿手臂、胳膊最後爬上肩頸脖頸,如同細蛇一般往他臉上爬去。

趙江眠咬緊牙,腮幫子都在發酸。他緊攥著拳頭,難以遏制地顫抖起來,眼睜睜看著那些碎紋爬滿秦期的身體,說出的話格外無情:“這都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

聞言,秦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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