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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那蒸屜,蒸屜被天雷劈毀了大半,他從裡面翻出一條尚且完整的刀魚,將其餘刀魚銷燬。

名貴的花堆往案几四周推開,南橋居士將宣紙鋪在案几上,用一枝春在紙上緩緩地勾勒,他邊畫邊問:“你們有什麼想問我的,現在可以問了。”

葉長岐已換了一身衣物,脖頸纏著一圈繃帶,面頰上的黑紋還未褪去。一半臉光潔俊朗,另一半帶著詭異的美感,他坐在位上,手裡還按著將傾,防止長劍突然暴動。

“第一個問題,自然是居士為何能提起那位。”

這個問題是由蘭渟解答的:“其實居士在今日之前,已經許久不曾碰一枝春了。”

“一枝春作為居士入道的法器,十分受器修追捧。但自從分散出萬千意識後,居士總是喜怒無常,情緒激動,所以他一怒之下棄了一枝春,也就是你們聽說的那個傳聞——居士將一枝春賣了,不過卻不是拍賣,是掌櫃的將一枝春放在拍賣會上出售,有人拍了去,結果拍下的人是居士的追隨者,當即又將一枝春送了回來。”

“一枝春入手情緒更加難以自控,居士不得已與一枝春斬斷聯絡,發誓再不拾筆。棄筆後他的情況逐漸好轉,不再喜怒無常。而這時,居士又發現,因為他之前不經意散佈的萬千意識,導致天道降下意識停在他身上,但天道沒有對他施加懲罰,這些年更是逐漸助他遮蔽了萬千小意識。”

葉長岐若有所思:“所以,你是說天道有意識在居士身上,所以居士才能輕易說出他的名字。”

南橋居士實在聽不得他喚自己師尊那麼陌生,提起筆抬起頭瞅他,又見葉長岐面上的黑紋還在,脖頸的繃帶光潔如新——剛剛才纏好——於是哼了一聲,沒再提起開樞星君,只說:“你師尊若是知曉你這麼喊他,估計鬱悶得上雍州劍宗去將所有道修、劍修通通挑戰一遍!”

雍州與梁州毗鄰,鐘山劍宗與羅浮山宗是九州最大的兩個劍修宗門。

葉長岐心頭一動:“他曾這麼做過?”

南橋居士像是想起什麼有趣的事,眼中精光閃爍,撫著長髯搖頭晃腦地說:“哼哼!你忘了!我可記得。那是他帶你來雍州找我的時候,你剛被羅浮山天地劍骨孕育出來,還是個五六歲的孩童,抱起來約莫這麼高。”

南橋居士用手掌比了比自己的下巴:“我一看,好傢伙,開樞星君單手抱著個孩子,冷著一張臉,手裡提著劍,一副回答不出來就砍我一刀的模樣問我:居士,你可知長岐為何哭鬧不止,我說,我就一老頭,又沒老婆孩子,我怎麼知道!”

劍修面色冷峻,周身寒氣逼人,定定地注視著面前的器修大能。

懷中的長岐拽著他垂下的一縷長髮,昂著頭看他,渾圓的雙眼中帶著淚光,欲哭不哭。

劍修面不改色,用誅殺妖魔時冷漠的語氣問。

可還有人知曉如何讓他不哭?

居士囁嚅了一下唇,很想告訴劍修不要這麼兇,又或者把劍放下再說話,但是又看那孩童脊骨散發著青金色的光芒,不由得心中好奇,他便伸手去抱長岐,說,不知道!你讓我看看這孩子!

劍修提著劍擋住南橋居士伸過來的手,古拙的長劍冰冷鋒利——如同劍修的目光一般冷冽。

居士咋舌,不準就不準,拔劍是不是過分了?

他聽劍修垂眸說,長岐是羅浮山天地靈氣孕育出的一脈劍骨,如今修成人形,與我有緣,我欲收他為徒,待他及冠再行拜師典禮。可他一直流淚不止,我不懂撫養孩童,所以來問你。

這恐怕是南橋居士認識對方以來聽到的最

長一段話,他瞠目結舌,連嘖了好幾聲,驚奇地說,想不到你開樞星君也有這麼多話的時候,還是因為一道劍骨,果然劍修就是愛劍如命!

下一刻,長劍橫在了他的脖頸上,那些花白的長髯被盡數削去。

劍修說,羅橋生,慎言。

這時,懷裡的小童又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揪著開樞星君的長髮不放手,喊了一聲,冷開樞!

開樞星君還是頭一次被人不敬地直喚姓名,頓時問他,為何不喚我師尊?

葉長岐還是喊他冷開樞。

開樞星君面沉如水,似乎下一刻就能將人丟出懷抱,但是最後他沒有鬆手,只是抱著葉長岐,轉而對南橋居士說,先不管他為何哭,你可知他為何不喊我師尊,偏偏喊我本名?

南橋居士眨了眨眼,居然從那平直的語句中聽出了鬱悶感,於是頭一次當著殺敵無數的將傾劍大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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