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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嗜血的黃昏(三)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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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釋放出你的力量,助他們一臂之力,”朱老伯向王萬志請求。

“說好的決鬥,我不能插手,”王萬志拒絕,再則也是因為他無法控制那力量,怕放出來又會害死更多無辜者。

翎公子的鎖骨間和焦龍的左臂血柱噴湧,他們以為鐵驢腳是受傷最嚴重的,甚或馬上就會因左肋劍傷死掉,可就在莫江從昏迷中甦醒過來的時候,他身上的傷已全部恢復、完好如初,連血都沒流出一滴。“除非王血和銀器,否則無法對付息靈”,翎公子想起朱老伯的話,似乎料到必死的結局。鐵驢腳當然不給三人喘息之機,他自信地向焦龍步步逼近。

“首領必勝,”抵律喊出第一聲,周圍人群跟著山呼般喊起來,火把挨只點亮,很快就密麻麻圍成一圈光亮閃耀的長線。

“你見死不救嗎?”朱老伯問王萬志,後悔沒阻止三人。

“我無法控制它。”

“看來只有我親自上陣了,”朱老伯拔出身上的長劍。

“容我試試,”王萬志看看這個行將就木的老人,重新披上披風,可並沒什麼變化,“我還無法掌控自如,我們一起上吧!”他撿起近處掉落的一把刀,像老伯那樣握在手中。

“你會用武器嗎?”

王萬志搖搖頭。

“那退到後面,別添亂就好,”朱老伯衝向焦龍他們。

千鈞一髮之際,甦醒過來的莫江見焦龍危在旦夕,順手撿起地上的半截覆滿血跡的槍頭,狠狠刺進鐵驢腳拿刀的右手。槍尖戳穿鐵驢腳手臂從另一面穿出來,黑血涓涓下流。

“啊!”鐵驢腳發出嘶啞的慘叫,手裡的綠葉三環刀掉落地上,這回他可沒那麼幸運,傷口炸裂、黑血直流,也沒有很快癒合的跡象,雖然對方不是刺中要害而使自己一命嗚呼,但無法再次復原的傷口擊碎了一直以來牢不可破的不會死傷的魔咒,不死之身的自信立即便告崩塌,彷彿嚴守城內自信高牆永固的守軍在城破時的擔心絕望。從未感受過的劇烈疼痛使他臉色慘白扭曲,鐵驢腳驚慌失措地向戰場外遁逃,當莫江撿起他掉落地上的三環刀,準備把他剁為肉泥為家人報仇血恨之時,他已經跑到馬的位置,由抵律等一干部下保護著迅速向山下撤退。面對深仇,莫江哪肯甘休,提刀奮起直追,但胸口被鐵驢腳拳頭擊打的位置一陣悶痛,差點再次昏倒,他趕緊將刀撐在地上才勉強站穩。眼睜睜目送敵人挨挨擠擠、推推攘攘地抱頭鼠竄,跑在前面的多半被後面跟進的推擠著沿山的斜坡滾落下去或死或傷。為方便逃跑,他們幾乎將手裡的火把全數扔掉,因此當敵人盡數逃離之後,地上橫七豎八的火把仍然照亮山頂。

敵人競相逃竄震響的零亂腳步、喧嚷聲漸得漸遠,消失在遠方,山谷幽幽,重返什麼也未發生前的寧靜。晚風掠過大仇未得報的莫江耳畔,失落,抑或失意參雜著對父母家人的愧疚之情,月色在天邊勾畫出一輪晶亮的輪廓。莫江呆呆地望著,眼角悄然滲出一絲淚痕。當他迴轉身時,朱老伯和王萬志已經攙扶受傷的翎公子和焦龍到邊緣的石墩上坐下,王萬志手舉火把照亮老伯給二人包紮清理傷口。

“勝利了?”翎公子將信將疑地壓著肋下的傷口,等老伯敷藥。

“或許你該知道,”朱老伯接過王萬志手拿的用來包紮的布條,那是從沒被燒著的敵人屍體上撕下來的,“等你能夠正視自己的真實身份,更強大的能量就能被激發出來。你也會回憶起那遠古的過往。”

傷口處理完畢,他們在戰場邊緣埋葬只剩下幾具離他們最近的沒有被烈焰化為灰燼的屍體,其中包括自殺身亡的抵梁——二十幾年的冤屈,終於在最後一刻被洗清,但愧疚和痛恨還是成為壓倒他的最後一墩巨石——沒有棺木,只並排堆了幾個簡易的墳堆。多少鮮活的生命轉瞬即逝,或許這就是一生了,完美的一生,大家感慨地掃視那些突兀的新土。作為和胡光勇護送呈櫻嫂子沿路遊山玩水的王萬志來說,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生死之戰應該是備受驚嚇的,但他是在創神初期便成長起來的昧火真人,曾經歷過的大小戰爭又何以計數?

我記得,王萬志心想,但他沒有說出口,打從得到焰翅,他自己的人生就和昧火真人融為一體,這個昧火真人遙遠而逐漸模糊消退的過往也與他自己短暫的記憶變得密不可分,是兩個還是一個?他顯然無法分辨,不由自主地向這記憶深處探尋那初始的腳印:在扶搖山礦場幫神農氏鍛造赤焰長鞭,那原本只是用來辨識各種藥草的鞭子成了諸神之戰時擊退共公的重要武器之一;為諸神鍛造魔域的八道巨門,下訂單的是他並不太熟悉的洛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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