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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嗜血的黃昏(一)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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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息靈中的哪位?”朱老伯問。

“鐵蛋,人稱鐵驢腳的便是。”

“想不到,你隱藏了二三十年,如今終於現身了,”朱老伯把莫江他們三人拉過身後,“抵律,你即為新首領,還不下令把叛賊拿下?”

抵律還在猶豫,鐵驢腳一聲喝令,幾個人即刻圍上去,把他押到鐵驢腳面前。抵律撲通一聲跪下,聲聲喏喏以鐵驢腳馬首是瞻。原來抵梁的部下早已全被鐵驢腳控制。“告訴我鹹霍州首領後人的下落,對老伯來說不算是難事,用它來換取四位活著離開的機會也算是值得的。”

“哈哈,如果我們有丁點兒怕死的話,就不會在這裡等著被八百烏合圍困了,”朱老伯回答。

“即如此,也別怪我心狠,要把你們在這泰阿山巔給一鍋端了,”鐵驢腳志得意滿的樣子,顯然泰阿山之圍早在他的計劃之中。

莫江感嘆大仇還未得報,仇家又另有其人,不容分說,提劍直直衝向仇人。“我們去助他一臂之力,三個人,還怕什麼?”焦龍和翎公子緊隨其後。朱老伯氣得直跺腳,除非銀刃或王血,沒什麼殺得了息靈,可是三人血氣上湧,哪裡聽得他的勸阻。

“三位太年輕,和你們鬥,傳出去不好聽,”之前還是即俞身份的鐵驢腳冷笑著退到後面,指揮轉眼間就變成巫咸部叛亂黨羽的抵梁部下自內收縮包圍圈,這無異於把無辜者當人肉盾牌來使用。莫江只得叫翎公子和焦龍撤回到朱老伯身邊,朱老伯大聲勸說抵梁的部下,既然已真相大白,他們就應該拿下叛徒為抵梁申冤,別反而甘當叛徒的炮灰,可那些部下好似受了息靈的迷惑,全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將包圍圈越收越緊。

“該死,我們不可能濫殺無辜,”和莫江、焦龍一樣,翎公子也擊倒了衝在前面的三人,只是使他們失去攻擊力而沒結果其性命。一批被打趴在地呻吟叫喊,下一批會遲疑片刻,爾後展開攻勢,湧上來的敵人越來越多,倒地的接二連三,也有因失手而亡的,逃跑的陸陸續續,卻被鐵桶般的包圍圈逼回戰場。趁敵人發起第五輪進攻的間隙,焦龍撕下衣腳的布包裹因受傷而血流不止的手臂,他看看左右的戰友,發現莫江從左肩膀到右邊腰際被劃了一條長長的口,衣服裂開,整個背部裸露出來,好在劃得不深,只沿劃口溢位淺淺的血痕。翎公子的左手臂和腿部被長槍刺中,血順著手和腿側流下,長槍折斷成三截落在被他打倒的使槍人身上,他撿起帶血的槍尖,用力朝鐵驢腳的方向扔去,可根本就碰不著遠離戰場的息靈,槍尖在空中轉幾圈後,掉落在人群外圍。生死關頭,無人會倖免於難,三人哪有空閒阻止朱老伯加入戰鬥,而他所表現出來的戰鬥力完全不輸於三個年輕人,老當益壯的他脫掉上衣,現出錚錚鐵骨,揮舞隨手拿到的長棍,敵人往往被他這獅吼虎嘯般的氣勢給嚇得不敢靠近。第六輪戰鬥結束,他扔掉被砍得遍體鱗傷的棍子,提起敵人敗落身邊的一把撲刀。

四個人重振陣形,背靠背圍成一圈。

以四抵八百的戰鬥,拖也會把他們拖垮掉,並且第六輪戰鬥時就現出頹勢。再說,從戰鬥到現在,他們打敗的敵人也不過百。

也是趁休戰的間隙,受傷的敵人連滾帶爬地返回他們的陣地,沒投入戰鬥的衝上來,把戰死的敵人屍體抬回去——儘管他們三人儘量不害敵性命,但紛亂的你死我活的打鬥中難免不會失手,有幾個甚至被敵人自己在混亂中誤殺身亡,屍體抬走,戰場被騰空,只剩下灑落鮮血和刀兵的亂草地。息靈鐵驢腳坐在包圍圈外的紅棕色馬背上,眉尖高挑,泰然自若地欣賞著部下對四人的重重圍剿。

黃昏的天空滿布火燒的輝黃光芒,大地在晚霞的映照下也是浩渺煙波,風漸弱,近草遠樹都停下搖曳的身姿,因斜陽而拉長的影漸淡而融進無盡的曠野,彷彿一幅出奇靜默的風景畫,只有孤雁在遠方的天際扇動著翅膀。沒有戰爭、沒有殺戮,死亡也只是遙不可及的傳說而已。可斜陽反射的刀光劍影卻騙不了他們,月色還沒升起,很快就要降臨的黑夜將把他們吞噬殆盡。

死亡,何嘗又不是另一種對生的吞噬?

其實朱老伯也有片刻良心的不安,如果說出前首領下落,就會使眼下三個年輕人倖免於難的話,那現在的反抗又是合情理的嗎?為了一人而不顧三人性命的做法,是不是違背了自己的原則和人性呢?但話又說回來,他真的信得過鐵驢腳嗎?一個潛藏二十幾年,壞事做盡的息靈會輕易就放人生路?會真的信守承諾與自己做交換嗎?“不要再掙扎了,為一個人的安危而置三個年輕人性命於不顧,算什麼道義呢?”鐵驢腳在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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