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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泰阿三決(四)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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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剛逃出石硝城,就傳出八大護法被殺的訊息,巫彭部的首領彭越立即派鹹賁等四位將領追趕,並要他們務必從魔掌中救出首領。”

“我們的確是遇到了他們四人,並已經很明確地告訴禮雍,我們也是來解救首領的,他也相信了啊!”

“禮雍不是被你們說服,是被你們殺了。”

“我們沒有殺他,怎麼可能殺自己人,”抵梁無奈地搖搖頭,“是已經叛變的鹹賁、真華和禮瑤所為,他們殺了禮雍搶走首領,後來又搶走並殺害了首領的兒子?”

“可能抵梁接到的密信和石硝城內接到的密信是同一個人發出的,目的似乎是引起你們之間的誤會。抵梁向八大護法闡述來意,然後八大護法被殺;向禮雍表明立場,結果禮雍也無故慘死,”翎公子分析,“鹹賁、真華和禮瑤一直在我家當家丁,和我水乳交融,我深知他們的秉性,不可能是壞人,抵梁卻認定他搶走並殺了孩子。”

“昊府發生血案之後,我們追蹤到霍州倖存的血脈的下落,根據線索找到搶走孩子的鹹賁三人,要他們交出孩子。可三人總是像狐狸般狡猾地從我們眼皮下逃脫,也許是逼得太緊,孩子竟被三人殺死在一戶農家,一起遇害的還有那對農民夫婦,我們和鹹賁、真華、禮瑤便結下深仇。”

“你錯了,大錯特錯,”朱老伯頓足長嘆,“當年昊府血案發生,四護衛——其時禮雍已死,只剩下三人——去營救的時候已經太遲,他們只在屍骨累累的廢墟中找回了十巫部放在昊府密室的裝著秘密卷宗的幾口箱子,當他們抬著箱子離開,才在其中一個裡面發現鹹霍州僅存的血脈——可能是家人在血案發生前藏到裡面的,於是三人護送著卷宗和孩子,在你們的追擊下東躲西藏地逃到蒼玉城,把卷宗和孩子交給了柳孟餚。”

“你說當年劉叔三人帶到我家的還有一個孩子?家父從未提起。”翎公子錯愕地問。

“想是怕累及家人,他才對這事守口如瓶,再說為了孩子的安全,柳孟餚連夜派親信把孩子送出了蒼玉城,”朱老伯繼續說。

“孩子並沒被殺死?”抵梁問,“送去了哪裡?”

“你這麼關心,是不是終於可以下手了?”莫江吼道。

“我一直以為鹹霍州首領已經沒後人在世,那麼多年來深懷愧疚地過著半隱半流放的生活。”

“老大說的全是實情,”一直沒說話的即俞終於開口。

“信口雌黃,”莫江手裡的劍在他脖子上壓出一道淺淺的血痕,“逵戊珥死前不久,我們在去小放甕亭的路上發現兩個向他送情報的斥候,其中一個被我們截獲,雖然情報內容他一無所知,卻對你們向逵戊珥暗中傳遞關於洛澤之事供認不諱。在他身上搜出另一份手俞,是告訴逵戊珥放甕亭事成之後與螟鶻會合的地方,事即不成,這條情報自然沒用。”

“情報?”抵梁左顧右盼,即俞帶著手下在外圍按兵不動,他自己也沒向前挪一步,“我怎麼毫不知情?你隨身帶了嗎?快,給我看看。”

莫江自內袋拿出一張摺疊的牛皮紙遞給他。

“我從來沒寫過什麼情報,這也不是我的筆跡,”抵梁展在手裡反覆翻看,猛然想起什麼,又從自己身上拿出兩張與之比對,“就是了,就是了,和二十幾年前收到的情報同一手筆。”

朱老伯接過幾張舊紙來細瞧,“和昊兄從海外回來之後,我便加入了巫部,成為鹹霍州首領的部下,當時我正是石硝牆的護衛之一,收到的情報都要親眼過目,逵戊珥聯合巫抵部來搶首領的秘信也是這字跡。”

朱老伯竟然也是石硝城的護衛之一?這讓在場各位目瞪口呆。

莫江告訴抵梁十五年前的慘痛經歷:抵梁提著正在流血的綠葉三環刀,冷笑著步步向他和焦擒虎逼近,屋外的廝殺聲沒有停止,絕望的哭喊聲如今都還在他耳際縈繞,提醒莫江時刻不要忘記報仇,如今,他感受到近在咫尺的仇人伸長脖子撥出的氣息,打量慢慢浸到劍鋒的血跡,緊握劍柄的手卻僵持在疑惑之中。

“綠葉三環刀,”抵梁心裡默唸,他似乎突然間明白了什麼,但也陷入深深的絕望,他抬起頭,彷彿看到午後的天空,一隻隱藏了二十幾年的巨手提著很多長長的細線,線的另一頭拴在自己身上提拉拽移,“糊塗的二十年,”他心裡嘆息不已,一絲淚痕浸在眼角的皺紋中。“你動手吧!我也無所顧念了,”他對莫江喊。

絕望的決絕。

或許沒有誰能夠像此刻的抵梁,二十多年來,他一直想做個頂天立地的好漢,做個明辨是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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