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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蜜月(三)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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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尤其發現你是女孩子的時候,”像突然發現這秘密的時候那樣,我臉色通紅,語無倫次,即害怕又驚喜地將手輕輕撫在她的臉頰,“親愛的,我愛你。”雲心沉默著,將手心伸上來貼著我冰涼的手背,我們十指相扣,慢慢往下移過脖子,她把我的手掌輕輕壓在胸前,柔軟的胸線微微起伏,我碰觸到了她激烈的心跳,微閉雙眼,感受嘴唇輕輕碰觸的溫溼。白雲自棕櫚樹冠前方飄過來,緩慢地把那明亮的半月隱藏,最後一抹窗格的影子消失不見,只剩燭影婆娑,我們沉醉在這瘋狂的纏綿。春風拂動蕉葉,嘩嘩的聲響融進紗縵輕裹。

時間在燭影的顫動中緩慢流逝,淡了暗了,爾後消失於寂夜,我從輕夢中微睜惺忪的雙眼,雲心蜷縮著依偎在我臂膀中甜甜睡去,鼻息暖暖地觸在胸口。燭火早已熄滅,窗外,月玄上移,拉出一條魚肚般的弧形,月似乎也比此前更高了,把蕉葉的頂照出一線明亮的輪廓。雲心睜開雙眼,抬頭看了看我,緊緊貼在我肩頭,一隻腳繞到我後面纏著。我將她輕輕向前抱緊,雲心咯咯地笑了,咬著我的嘴唇。時間在浮動穿梭下時明時暗的月光中,隨著我們激情後的沉睡而消逝。虛空吞噬最後一點真實,似飄浮在茫茫天際,我擁抱著雲心柔軟的靈魂下墜,跌落在一片堅實的曠野,突然驚醒,雲心還爬在我身上沉沉酣睡,我小心翼翼將被子拉上來蓋住她外露的手臂。窗外依舊明亮,恍然不知睡了多久,也或許才合上眼睛吧!那接近圓盤狀的月還亮刺刺地掛在原處,只是上玄更突出成了八月孕婦的肚子。蕉葉的筋隱隱可見,春風搖晃棕櫚樹冠在窗格上游動,那影子便拂過紗簾,來來回回像巨大的鐘擺。很快,我再次進入了夢鄉,依稀的過往在夢裡閃現,美麗溫柔,沒有血腥殺戮,也沒有生離死別的痛苦,朋友們的歡聲笑語應猶在耳,我們結伴在輕草地上飛舞,隨春日的風、盛夏的雨、秋初的暖陽和寒冬的飄雪。我們看見北極的星空,或許,那就是永恆,像永恆的海島,永恆的山川大地,和永恆的愛人。

我睜開朦朧的雙眼,有些疲憊,卻又滿是幸福地抬起頭,床空空如也,雲心不在身邊,不知何時被拉合起的窗簾透出白晝的光芒。“親愛的去哪兒了呢?”我想起石屋時的別離,驟然有些害怕,穿好衣物趕緊跑到另一間去看,雲心不在,前廳也空無一人,只好又踱回臥室,靠近窗邊,拉開簾子和窗扇,眩目的光灑滿迷霧山野,是一輪圓月掛在中央。萬里無雲,繁星滿天。“不行,我得去找她,”心想著,卻遲遲地挪不動步子,彷彿被窗外浩瀚的森林牽扯住了視線,情絲不由自主在空茫中遨遊,悲歡離合掠過時間的空隙,凝結成一個陳舊的不變的自己,打碎了,重新粘合起來的自己。不知何時,屋外響起嘈雜的人聲,把我的思緒從茫茫空宇拉回到這現實的——也或者是夢中的世界。

“雲心,”我喊著開門出去。

前廳依然空無一人,嘈雜的嚷嚷聲是從院子發出的。

院子周圍的籬笆牆被拆了乾淨,院子向外面空地伸展,從院落到整個山腰都擠滿人影。從木屋門口看過去,遠達目所不及的地方,似乎是從山腰伸到山腳的無數蜘蛛的長爪,更多人影或別的生靈黑洞洞地排成無數隊伍向山腰趕來,有的乘著一團黑氣漂在兩人高的空中,正與地上的人影嘻哈談笑,有的卻被後面趕來騎著豬飛行的撞個正著,從半空跌落下去,重重地摔在下面行走的人群中,咒罵聲嘲笑聲和嗷嗷的嚎叫不絕於耳。有的人張開翅膀,在山腳和山腰之間來來回回給在地上排隊行走的同伴搬運東西,它們飛得更高,但也害怕被滾動的火球或騎著飛狗的隨行撞倒,有一支隊伍的空中突然亂著一團,原來是幾個爬在茅草堆上飛得太快的孩子撞翻了前面的火球,火球頓時把乾草惹燃了,幸好火球裡面的人和孩子們控制得好,沒掉下來惹燃別的東西或森林造成更大的災難,他們划向百米高的天空,猛烈的撞擊聲之後,火球和熊熊燃燒的茅草像煙花綻放,慢慢在下落中熄滅了,孩子們和坐火球的人影隕石般砸到隊伍中,又是沸騰的咒罵聲、吵鬧聲和大聲推攘。到了山腳的人影都往院子這面擠,有的乾脆爬到樹上,然而幾乎山腰的每棵樹上都爬滿了人影,下面的人拼命往上擠,樹冠上的就一個個往下掉,有的壓斷樹枝,隨著樹枝一起噼裡啪啦地掉下來,下面的人影來不及也無法躲讓,被砸成一團團黑色煙霧向空中飄散,又是不停的咒罵和吵鬧。

“幢幢人影為什麼都往院子這面擠?”我昏昏沉沉地想,“莫非這是瓦爾吉普斯之夜?不、不,那只是虛構的故事。”我把視線收回人影所關注的眼前。離院子不遠,估計有兩個籃球場大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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