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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復仇計劃(四)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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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條路上走了三天三夜,還未抵達兩棵樹相交的門,便被上百隻角狼圍困了,角狼也不攻擊我們,只簇擁著朝角狼之野前行。越過那道樹門,地勢陡然變得複雜,無數突兀的小山包或石巖把森林分割碾碎,參天大樹被密集的灌木和茅草取而代之,岔路分了又分,時而隱沒不見,時而荊棘橫擋,陡險曲直任意而成。角狼的身影在灌木叢中隨處可見,有雪白的,有深淺不一灰色的,它們懶懶地躺在山包頂的空地或石頭上曬太陽,或三五成群,或十幾只聚集在一起奔跑嬉戲,見同胞們圍著三個人類前來,用我們聽不懂的語言打過招呼,之後又毫不在意地玩自己的,真不敢相信眼前漫山遍野的就是幾次欲置我們於死地的兇獸。再走半小時後,灌木逐漸稀少,齊人高的茅草也淡出眼簾,路已經消失了,但熟地草成片地覆滿平緩的山包,山間似乎是一個世外樂園,角狼更多,也完全消失了兇性,像羊群般吃著仲春的草葉。

“這太出人意料了,”周培江說。

“它們原是素食動物,看那溫順的樣子,”周雨江回答道。

從前面迎來一隻較為肥胖,更顯高大的土螻,它全身雪白,蹣跚走路的樣子老態龍鍾,像雄獅那樣,脖子周圍護了一圈更長的毛髮。雖然看起來眼熟,但我不敢確定是不是在戽綸之野遇到的那隻蚼蚏王的手下,它也似乎完全不認識我的樣子。在他身後跟著十幾只灰白不一的小嘍囉,簇擁著我們的角狼散開一條通道,它們徑直來到我們三人面前,老角狼仔細打量我們後說:“我也認不得,不管它,帶走。”

剛爬到坡頂,遠遠看見兩人站在路的盡頭,周雨江告訴我那正是李笑書和何贛,他們的突然出現令我三人欣喜不已,儘管他們未能突出釜黿山之圍,至少也沒戰死沙場。

“二位將軍,看看是不是蚼蚏王要找的人?”快走到跟前時,周雨江正準備向二人打招呼,那老角狼的問話卻使我們驚呆了,它居然稱李笑書和何贛“將軍”。何贛把我們的行李和蛇鱗劍搶到手裡,兩人都不正眼看看熟悉的老朋友,只板著臉點點頭,叫角狼押著我們跟他二位走。毫無疑問,李笑書和何贛為了活命,已經在釜黿山投降了角狼。

路的盡頭赫然出現怪石嶙峋、樹木叢生的大山,亂石之間錯雜分佈的無數洞口皆有角狼把守。李笑書和何贛在土螻的簇擁下,把我們從其中一個洞口帶進去,走過四五十米長的狹窄洞穴,突然變得開闊起來,洞底分出更多支桿像蛛網般交織在高聳的石筍和鍾乳之間,有的鐘乳石從上面懸垂下來,在半空形成搖搖欲墜的天然吊飾,有的從地面生起,蓮花瓣或白玉蘭模樣層層上伸,把凸凹不平的石地與高低錯落的頂契合起來。我們被帶到一個密閉的像牢房般四面牆壁的房間——或許它本身就是個只裝了一道鐵門的牢房。但既已深入狼窩,也只得直面險境,害怕?恐懼?在經歷這麼多生死危難之後,誰能保證這會是一場更大的災難呢?

“既來之,則安之,”這是我們一致的想法,角狼們按“二位將軍”的吩咐,吃喝不怠慢,在房間範圍行動自由。渴了便喝——流經房間後面的一股清泉;餓了便吃——都是角狼用嘴叼進來的獵物,我們自己剝了皮烤熟了還算美味;困了便睡——乾草鋪成的舒適的臥榻。房外不遠就是便坑,要進出還有群狼陪守著。雖然不知道排洩物從洞底何處流走,至少臭味沒有飄到我們住的房間。

再沒見到角狼們的二位將軍,洞裡的生活不知年月,我們只能以更換火把和吃飯的規律記數,我意識中的七八日,在周培江心裡是已經過了半個月,在周雨江看來就更久了,他說至少我們已經過了月餘,於是我們就像為如何越獄而多次爭執那樣爭執起來。李笑書和何贛出現並吩咐狼群帶我們去見蚼蚏王的時候,才知道洞外的時間已經過了四十三天。

在這複雜如迷宮的洞穴裡,每隙十餘米或兩洞相交的地方,火把照耀、角狼把守。穿隙過縫、越階繞壁行約裡餘,面前已然到了絕壁中間,絕壁圍成直徑百米左右的圓型大堂,洞穴終點緊接的廊道覆著壁牆沿大堂邊緣環繞,每隔一段便有洞穴與廊道相接。土螻在廊道上擠得水洩不通,甚至大堂絕壁凹進去或凸出來的地方也蹲滿土螻,亂糟糟如熱鍋之蟻。有的土螻被從廊道的護欄或絕壁擠摔下去,哀哀嚎叫幾聲便氣絕身亡了;有的爬到別的土螻頭上或從它們身上踩踏逃過劫難,被踩踏的也多半重傷不治。儘管如此擁擠凌亂,土螻也為我們讓出道路,我們在廊道邊俯瞰,身下相距七八層樓的平坦底部同樣擠滿角狼,一個圓型平臺自底部中央突起兩人來高,前方和兩側面十幾級階梯可上到平臺頂,三方階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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