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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邦靈(二)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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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親臨,令下民驚懼也,”季煬率家人丁僕等兩百餘人叩首拜道迎接肭仂袓班。

“平身吧!”肭仂祖親自將季煬扶起,見兩個女兒也赫然在列,佯怒著喝斥她們回宮向母后請安,女兒喏喏告退之後,方才拉著季煬的手回進屋裡,“裝什麼呀?還放著國相這樣大的架子稱下民——本王已將你官復原職,季大人還是我的國相。放手幹吧!開放城門,開放關卡,讓我們和鄰國甚至外海城邦自由往來,自由買賣,國相要求的我都應允、都採納了,” 進門稍稍坐定,家人問安後告退,國王邊說邊將任書親手遞給季煬。

季煬瑟瑟地、戰戰兢兢地接在手裡,躬身跪謝,收好聖旨後回來,國王告訴他叛軍已被一舉剿滅,清洗抓捕掉一批亂臣賊子,季煬長長地鬆了口氣,似乎比國王還懸得更高的心終於落了下來,隨即便問:“下官還有一事尚疑,望大王……”

肭仂祖與他並排而坐,叉開雙腿,一隻拳頭按壓膝蓋,一隻手將喝了口茶的杯子遞迴家丁的托盤裡,再對他們遞過來的毛巾和暖手爐擺擺手,抬頭看到季煬,才想起他在等回話。“你即為國相,說話辦事不用扭捏含糊,”然後用拳頭擊季煬肩膀,“拿出相國昔日的威風來。”

“大王對亂臣如何處置?”

“還用問?”肭仂祖噌地站起身,“殺,殺,殺,該誅九族誅九族,該連坐連坐,亂民不除,天下何安?都給解決了,孤王也就無憂了。”

“不可,不可,大王還記得下官在法場所言:得鐃人處且鐃人?今國家新定,當體民以本、寬仁為綱,昔先王肭仂熊嬴因平昌雄之亂而大清洗黑齒國上下,致使人人草木皆兵、聞風喪膽,羅列多少冤假錯案,臣子百姓無辜深受牽連而入獄者、顛沛流離而置身水火者無以計數。動亂是得以平息,但因此造成的惡果是大傷國體民心。大王當以前車為鑑,慎思謹行啊!”季煬一口氣,直把心中憂慮吐了乾淨,喘息方定,伏首等國王收回任命並治以慢君重罪。

肭仂祖背對季煬站立,久久沉默後,也不回頭,嘆道:“孤今日到來,本只為體察你等傷情,未想討論政事。季煬呀!你好大的膽,諫言也就得了,竟敢數落先王的不是,”說著,頭也不回地往門口大步而去,侍衛也跟著往外走。

季欒見此光景,料定罪不可逃,正為父親的冒昧捏一把汗,季煬卻並不卑亢,大聲對著國王的背影道:“下官句句實話、忠言逆耳,無意冒犯王威,請大王收回任命,治臣重罪,臣甘願一死以換天下太平。”

肭仂祖並不回應,帶著一干侍衛僕從就出了街門。

季氏家人不知是要恭送國王還是要請罪,上上下下亂得一團糟。“幹嘛?大不了尤死而已,如此慌亂作甚?”季煬叫家人該幹啥幹啥,不用管別的,似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成竹在胸,冷靜地坐回去喝茶。國王帶著侍衛走到隊伍裡,回頭見季煬及家人沒送出來,憤憤地說著“好你個季大屠夫”上了轎子。

雖然家人被季煬這一喝給鎮住,家丁們各自忙去了,女家眷也進了自己的屋子,作為客人的我們反而覺得尷尬難為情起來,不知道如何是好,季煬這才察覺,哈哈笑著說不與我等相干,然後邀請賓客上坐。我們才惴惴不安地坐下,就有國王的侍從回來了,先給季煬道聲安,再說國王有請人類來的兩位朋友,他說的當然是我和周雨江,於是我倆辭別季伯及季欒兄弟、仝袤等人,拉了雲心一道,隨侍從快步去追趕肭仂祖的隊伍,轉出兩條街之後,終於看到國王的大轎馬車在前方緩慢行進,見我三人到來,有侍衛報過國王,吩咐停步,國王從馬車廂裡探出頭來向我們招手:“來,來,來,三位,上轎陪孤王坐坐。”

我三人還在猶豫,侍衛就把我們推進了國王的馬車,裡面卻十分寬敞,我挨著雲心,和周雨江分坐在國王兩側,顯然侷促不安。

“沒什麼不自在的,孤王並非猛虎,只是累了,想找個聊天的隙兒,”國王嘆道,“這不,正想和你們說說話呢!”

“國王真要治季伯重罪嗎?”周雨江看看肭仂祖,大膽地問。

“當然,不治罪如何警以後效?欺君謾上可是死罪,”國王嚴肅地說。

“說實在的,季伯之言頗有道理,安邦定國,先安而後方定,可見安的重要了,要一味的殺殺殺,怎麼能使國家太平呢?”雲心倒是酣暢淋漓一吐為快。

“哪有替亂臣說話的規矩?”國王怒道,我想這回可收不了場了。

“我們人類可沒這麼多規矩,再說是大王你叫我們來陪你聊天的,什麼都依規矩,怎麼能聊得暢快呢?”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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