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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虎口狼窩 (第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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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盡頭一條明亮的光帶像利劍從天頂直插地面。

彷彿這明亮的月光是為了寄託我們剛離開就產生的的思鄉之情。

馬在出口不遠處被高大茂密的長青樹葉隱蔽的平臺角落等著我們。我們又累又餓,背對山崖坐在不遠的荊棘灌木叢中,放下手裡的鱗骨,準備吃晚餐。月光灑滿的山野間傳來幾聲嗷嗷的號叫,老法師驚覺地翻身而起。

“是什麼?”我們也跟著站起來。

“土螻,比狼還兇猛的羊,我們都叫它角狼,”豎亥環顧喘息未定的我們,看看前方,發出幾聲像鳥的鳴叫。

“你學的是什麼鳥?”陳永問。

“雪巫,”豎亥法師說,顯然他沒時間和心思解釋什麼是雪巫,再靜靜等待片刻之後,無奈地嘆道:“看來又得逃命了。”

我們站起來,聽他的吩咐準備退回到山崖腳下的亂石堆上,那裡是唯一的高地,也可以有很多石塊攻擊角狼,但背靠山崖就無後路可退。管不了這麼多,因為往前一直是下坡且荊棘遍地,毫無防守和逃生優勢。我們終於明白為什麼法師要讓帶這些鱗骨了,於是都把它重新拿回手裡,並排著往亂石崗衝去,可五隻角狼捷足先登,佔領了那個亂石崗,耀武揚威地做出進攻之勢。正當豎亥法師為僅有五隻角狼而鬆口氣時,從山崖左面的樹木裡又竄出十幾只圍住石崗。二十多雙眼睛綠光閃耀,叫聲迴盪荒野。我們退到吉良馬身邊,跟著法師在馬前排開陣式。

揮舞鱗骨逼退兩隻角狼的第一次進攻時,劉富寬被角狼抓傷的手臂血流不止,我和周雨江抓緊時間撕扯碎布條給他包紮,剛剛止住血流,二十幾只角狼再次圍攻過來,法師把守最易被攻破的右方,右面的兩隻角狼被他砍倒在地,第四隻躍起撲向他的頭頂,法師手臂划動,角狼前腳被蛇鱗骨從膝蓋處齊整整地削掉,撲通一聲栽倒在荊棘叢中,法師再將鱗片擊打被削下還沒有落地的雙腿,那兩隻腳便朝我們這面飛來。

法師在右面嚴防緊守遊刃有餘,而前方和左方陣腳已亂了。

角狼撲來時,我正背對敵人給劉富寬包紮,剛剛拿起鱗骨轉過身,角狼就用前掌抓住我雙肩,眼看肩上的肉就要被它撕掉,周雨江眼疾手快,從側前方狠狠將鱗骨刺進它的喉嚨,角狼沙啞地嚎叫兩聲,忍著劇痛想要仍然把我從中間撕成兩半,情勢萬分緊急,劉富寬也顧不了傷口,站起身,雙手緊握鱗骨擦著我耳邊斜刺進惡狼的腦門,從它的後腦勺刺穿出去,它連嚎叫都來不及,便帶著刺進頭裡的鱗骨仰面朝天倒在我面前。緊接著第二隻張牙舞爪向我臉上撲來,法師砍掉的那兩隻角狼的前腳正好從側面狠狠地打在它的腰上,角狼重重地騰空飛出摔倒了,正待爬起,我手上的鱗骨已經砍進它的頭頂。以為可以稍稍喘口氣,不料我剛把鱗骨撥出,又一隻惡狼從我和周雨江之間擦身而過,把手無寸鐵的劉富寬撲倒在地,周雨江大喊著去劈它,另一隻角狼攻上來緊緊咬住他手上的鱗骨片用力甩,隨即脫手而出的鱗骨呼嘯著不知掉到何處去了。眼見周雨江也將被撲倒,我只好用力將鱗葉打在角狼背脊上,噹的一聲彈回來,雖然我用力過猛,把角狼的背脊震斷了,但在它向前撲倒的那一瞬間,周雨江也被它的角撞飛好幾米遠,重重地摔倒在周培江的身後。角狼呻吟著動彈不得,周雨江也已經昏迷不醒,而此時在他身邊的周培江和陳永已經把最後攻擊左翼的兩隻角狼砍倒在地。在他們面前躺著六具角狼的屍體,陳永將左腳踩在一隻惡狼身上,用力把如刀的鱗骨從它腹裡拔出來。他的頸子上幾道惡狼的爪痕鮮血直流。刀拔出之時,他重重地摔倒在角狼身上,血流已經染紅了胸口,周培江趕緊去扶他。老法師消滅掉最後一隻角狼時,他的前面已經躺著十多具土螻的屍體,而我在把壓在劉富寬身上一動不動的角狼推開。原來劉富寬赤手空拳和壓著他的角狼搏鬥,在角狼準備咬下他腦袋的最危險時刻,正好周雨江手裡的蛇鱗骨掉落在他身邊,他立即撿起來,從角狼嘴裡猛刺進去。惡狼壓在他身上一命嗚呼了,但是他再沒有力氣將那笨重的屍體推開。我們把周雨江搖醒,他迷迷糊糊的以為此前發生的都像是噩夢一場。和劉富寬的傷勢比起來,陳永要嚴重得多,然而也無醫藥材料能用的,只能簡單幫他兩人包好傷口之後,找到散落的行李和鱗骨劍,發現不見了法師,李方貴和吉良馬也不在周圍,我們有些著急,卻累得坐在角狼身上再也站不起來,於是邊休息邊開啟乾糧充飢。月亮斜斜西去,照著遠處朦朦朧朧的山脈,有些荒涼。肚子填飽之後,我們準備躺下休息,老法師急匆匆趕回來。

“起來,我們必須馬上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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