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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開始還覺得或許只要把錢還回去就好，後來才發現是她天真了。

池明傑的意思很明顯，他壓根不缺那麼幾十萬塊錢，他幫粟家還了這筆錢，讓粟家現在日子過得好，只是為了讓粟愫遠離他的兒子，否則，他還有辦法收回這些東西，又或者讓她家跌得更慘。

這種一家人都被挾持的感覺很不好，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命運都掌握在別人的手裡。

她頓了頓腳步，頭輕輕點了一下。

那一次，她走神坐過了站，第一次覺得去悠悠家的路那麼漫長。

擁擠的車廂搖搖晃晃，她在茫茫人海中，覺得自己像個沙丁魚。

想到這個比喻她莫名其妙笑出了聲，旁邊有人聽見了好奇地望她一眼，她當沒看見似的，不低頭，也不仰頭，就保持著平視的姿勢，慢慢的，別人也就不看她了。

小孩子好像天然有感知情緒的能力，儘管她那天一直笑著，悠悠卻覺得她有些悲傷，在上課的時候輕輕拉她的衣袖：「粟老師，你今天不開心嗎？如果不開心的話你可以和我說，我會摸摸你的頭。」

粟愫驚訝一瞬，摸了摸她的頭髮說：「我沒有不開心。」

「你有的，你是不是想爸爸媽媽了？悠悠有時候想爸爸媽媽了就會很難過。」

粟愫點點頭：「嗯，我想爸爸媽媽了，因為我家很遠，不能總是看見爸爸媽媽，所以有點悲傷。不過悠悠不用為我擔心，我下課之後會給爸爸媽媽打影片的電話，這樣就開心了！」

悠悠點點頭：「好。」

等下了課，悠悠抓來一把糖放進她的口袋裡：「粟老師，悠悠已經施了魔法了，你吃了這些糖就會快樂！」

粟愫驚喜地「哇」出聲：「原來你是魔法少女呀！謝謝悠悠，我等會兒就吃，吃完就快樂了！」

梁西童不在家，在店裡忙活，這兩天是悠悠的外婆在家裡帶她，把她送到玄關處。

「悠悠，我們和老師再見。」

「粟老師再見！」

粟愫和她搖手：「有什麼事可以用你的電話手錶問我哦。」

門關上，粟愫按了電梯站在池煜川的門前看了一下，有些猶豫。她知道池煜川不在家，這段時間一直住在宿舍，他很忙，他們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見過面了。

她進了電梯，回學校。

時間一晃眼就入了初冬，薈市的冬天陰雨連綿，粟愫和池煜川吵過幾次架，都是她故意苛刻，得理不饒人，其實根本算不上什麼大事，但是每次都吵不起來，因為池煜川從來不把她撒氣當一回事，他反而高興看她那樣。

這樣一來粟愫更難下決心。

粟愫有一陣子不怎麼上小號了，切到小號去，發現黑頭像給她發了好幾條訊息。

【我女朋友好可愛，她怎麼這麼可愛。】

【她總是和我吵架我卻覺得她好可愛，我是不是有病？】

【什麼時候可以發新音訊給我？】

【睡不著了，你在嗎？聊聊天？】

【發工資了，給你發點紅包。】

【怎麼不領，又退給我了。】

【再給你發一個。】

……

粟愫發現這人話真是夠多的，把自己這兒當成日記本了是吧？怎麼還一直發訊息呢？

談個戀愛而已至於嗎？談個戀愛從原先的高冷男變成了一個話癆？

粟愫回復他：

【最近比較忙】

黑頭像：【忙什麼呢？】

粟愫心想，你管我忙什麼呢？和你又不熟問這麼多幹嘛？

粟愫沒回他這句，回了他別的：【最近忙更新不了你聽以前的吧】

黑頭像：【學生黨，要期末了嗎？】

粟愫不想暴露自己三次元的事情：【不是學生】

池煜川在螢幕那頭笑了一下，還騙人，騙子。

黑頭像：【和我聊聊，我休年假了，你最近心情怎麼樣？有沒有什麼要和我分享的？】

粟愫：……

粟愫想了想，打下幾個字：【最近有點想和我男朋友提分手了我該怎麼提分手才會好一點】

池煜川看到這條訊息的時候正在翹椅子，正洋洋得意自己知道女朋友的，結果看到這句話的時候往後一翻，重重摔在地上。

驚得宿舍紛紛望過來，萬宗過來扶他：「怎麼了啊你這是！」

池煜川腦袋一嗡，好像聽見了耳鳴，他起身，看回手機，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