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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只要活著,總是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事,好事壞事,若是一起發生,是該哭還是該笑呢?
想到這,南宛白不禁覺得好笑,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依然能夠胡思亂想。
真瘋啊。
心上繞著的那根線,擰得很緊,要將人勒死在這般,窒息感湧上來。
「南南!」
南宛白身上突然撲過來個小姑娘,死死抱住她,竭力阻止著什麼。
夏芝芝臉都嚇白了,她個子還沒南宛白高,明明看起來很脆弱,但給人的感覺特別勇敢,也是第一個拉住南宛白的人。
夏芝芝紅著眼睛沖男人喊:「你幹什麼,抓疼她了!」
男人拽兩個女生明顯有些吃力,看向夏芝芝,「關你什麼事?鬆手。」
說完,他又瞪了眼南宛白,沉聲道:「跟我回家。」
男人看上去四十多歲,長相普通,不是那種兇相,一副家長抓壞孩子的做派,邊拽南宛白,邊說,「你知不知道你一聲不響就走,我們有多擔心。」
「那天,我還看見你和一個男生鬼混,你怎麼變成這樣?」
詆毀一個人好像很簡單,不需要什麼特別的東西,只要上嘴唇下嘴唇一碰,說幾句話就可以了。
討論聲此起彼伏,有沒有包含惡意,已然無法分辨出來。
大家都在說,都在看,視線密不透風地罩下來。
「那是南宛白她爸嗎?」
「和男生鬼混,真的假的啊?」
「被家長找到學校來,也太丟人了吧。」
「可是,在學校門口這樣,就算是家長也好過分啊,有什麼不能回家說嗎。」
「要不要幫一下啊,感覺不太對勁。」
「別了,人家家事……」
校門口鬧鬧嚷嚷的,保安聞聲出來,見是家長抓孩子,猶豫著要不要上前阻攔。
都在圍觀,都在漠視。
夏芝芝終於想起來在哪裡見過這個男人,街邊那次,學校門口,每次他都在找人。
原來,找的一直是南宛白。
「你是那天的大叔?」夏芝芝呆呆道,腦海里迴響起楚清越的話。
「如果有事,會打電話。」
「你們會和關係好的人失聯?」
和朋友分開太久,更換城市之類的話,可能會失聯,但如果是家人的話,怎麼可能現在才找來。
夏芝芝硬著頭皮大喊:「什麼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你不會是人販子吧。」
人販子三個字一出,炸開鍋了般,討論聲更多了,保安眼神瞬間冷了,緊盯著這邊,手裡拿著防暴棍。
男人瞪著夏芝芝,「我想起來了,你騙我說不認識南宛白,你們聯合起來糊弄我?」
「我……」
「就是你把她帶壞的吧,現在又在這編瞎話,你爸媽怎麼教你的?」男人厲聲質問道:「我要是人販子,她怎麼不喊呢?」
是啊,南宛白為什麼不喊呢?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當事人都沒有求救,說再多也沒用。
夏芝芝無助地看向南宛白,聲音帶著哭腔,「南南,你沒事吧?」
南宛白臉上沒有血色,表情空白,嗓子啞到撕裂,「別怕。」
夏芝芝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
怎麼還在安慰她,她胳膊被扯的多痛啊,夏芝芝一直抱著南宛白,能感受到屬於成年人可怕的力氣。
就在夏芝芝愣神的瞬間,男人一把抓住她,將人推開。
一切都發生的很快,從男人抓住南宛白的那一刻開始,不過短短几分鐘。
「砰。」
夏芝芝被推倒在地上,她顧不上疼,急忙爬起來。
南宛白終於有了反應,她眼裡透著股狠勁,情緒綻開時,冷靜到恐怖。
另一隻沒被抓著的手摸向了兜裡的防身刀,每天都帶著的,伸縮的,陪她度過無數不安的日夜的刀。
原來,真遇到危險時,是沒有時間去想防身的工具會不會成為對方武器的。
那是膽小的人,最後能保護自己的方式。
南宛白咬牙啞聲道:「你他媽推誰呢?道歉。」
男人不以為意,似乎想用言語壓垮眼前的女孩,在他印象中,女孩一直不溫不火,被罵不說話,被欺負無所謂,不會告訴任何人,永遠低著腦袋,只能靠人的施捨苟活。
像個精緻的玩偶,隨人擺布,沒有靈魂和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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