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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他卻忽然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剛才,陸寒山離開時,消失在走廊盡頭的那個背影。

那時雲遊沒有攔住他,是因為覺得沒那個必要,陸寒山一直都是一個很獨的人,他很少把自己內心的想法展現給別人看,雲遊也從來都猜不到他在想什麼。

可從剛才離開到現在,陸寒山的那個背影卻反覆地在雲遊的腦海中出現,飄蕩,徘徊,好似淡色的陰影,卻怎麼都揮之不去。

為什麼?

雲遊想,陸寒山到底為什麼不讓他和另外兩人做朋友,又為什麼,要在自己拒絕他後露出那麼奇怪的表情?

陸寒山給雲遊的印象向來都是高高在上而捉摸不透的,唯獨這一次,雲遊覺得他似乎很脆弱,像是什麼陶瓷製品,輕輕一碰就要碎掉了。

又或者,它其實已經碎掉了,只是雲遊沒能發現它身上的裂紋。

雲遊發現,自己似乎比想像中的要更在乎陸寒山一些,是啊,到底那麼久的朋友,陸寒是雲遊來到長桐後的第一個玩伴,兩人又一起相伴著走過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說忘記就說忘記,說不在意就不在意呢?

雲遊想知道陸寒山到底是怎麼想的,也想去觸碰陸寒山的內心。

手機就放在面前的小桌子上,雲遊的手指覆蓋在上面,指尖輕觸,點亮螢幕,幾乎已經下定決心要給陸寒山發條訊息過去了。

猶豫了好久,直到手機螢幕再次熄滅了,雲遊卻到底是沒能點開與陸寒山的對話方塊,也沒能把訊息發出去。

雲遊不僅比想像中的更在乎陸寒山,也比想像中的要更委屈,他忽然意識到,原來自己是在生陸寒山的氣的。

明明他們曾經那麼要好,兩小無猜,形影不離,陸寒山憑什麼要把他推開,還不給他任何挽回的餘地?

他才不要主動聯絡陸寒山呢,雲遊近乎賭氣地想:每一次主動的人都是他,每一次先示弱的人也都是他,他才沒那麼大度,一次又一次地,像沒事兒人一樣往陸寒山那邊貼。

如果陸寒山根本不在乎他,那他再貼多少次都是一樣的結果,他不想再繼續重蹈覆轍了。

就這樣吧,雲遊想,他承認自己在乎陸寒山,但他沒有繼續主動的勇氣了。

手機就放在手邊兒的小桌子上,雲遊最後還是沒有拿起,心不在焉地吃完了一整頓飯。

-

雲遊沒有去找陸寒山,陸寒山自然也沒有來找雲遊,於是兩人的關係再一次冷了下去。

又或者說,從很早之前開始,他們的關係就已經接近於冰點了,就算是再冷也只能這樣了,已經到達了極限。

之前雲遊還能平靜的接受這段關係,現在卻沒法做到心如止水了,後來的很多天裡,他開始反覆去回想陸寒山那天看他的那個古怪的眼神。

那裡面有太多雲遊讀不懂的情緒,好似看不見底的深潭。

有時候他簡直恨不得衝到陸寒山身邊兒,拽著他的校服領子把他拽出教室裡,回到當初倆人談話的那個走廊的盡頭,問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到底為什麼要做出那麼多奇怪的舉動,到底有沒有把他當做朋友,但更多的時候,雲遊還是會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去。

不要去。

他已經被陸寒山的刺扎到過無數次了,寧願就這麼繼續不明不白下去,也不願意再靠近他一分。

一天。

兩天。

三天。

時間轉眼過去了一個月,入夏之後,天氣越來越熱,雲遊身上的校服也從冬裝換成了短袖。

今年的期末考試定在了六月底,臨近期末,雲遊的生活明顯忙碌了起來,除了每天上課之外,他幾乎每晚都要學到將近十二點,這已經是他的身體所能接受的極限。

這天一早,雲遊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完走到餐桌,閆思彤把一顆剝好的雞蛋遞給他,笑眯眯地說:「生日快樂,寶貝。」

雲遊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今天是6月21號,是他的生日。

這段時間過得兵荒馬亂的,每天忙忙碌碌,他竟然把自己的生日都忘記了。

「謝謝媽媽。」白花花的雞蛋就放在眼前,雲遊很快了反應過來,從閆思彤手裡接過雞蛋,微笑著說,「媽媽也快樂。」

「有寶貝在媽媽當然快樂。」閆思彤笑著招呼雲遊來吃早餐,幫他盛好了粥,又想起了什麼,問他,「對了寶貝,媽媽一直沒來得及問你,這段時間怎麼都沒跟隔壁小陸一起走了?你們……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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