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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陶執戴著面具。似乎是下定決心不想讓任何人看出來他是誰,他連平時那頭紅髮都臨時染成了黑色。

林一鳴開口唱了第一句歌詞。很快,大螢幕上的幾個字如壞掉的燈芯一般閃爍幾下,便徹底消失。

配合著唱詞,其他樂器也按部就班地跟了進來。

&ldo;到處都是/世界邊緣

我跨一步/就環遊世界

沒什麼特別/沒什麼特別/沒什麼特別

我就是世界/我就是世界/我就是世界&rdo;

……

合成器擰出來的奇異音調,合著聽不懂意思的意識流歌詞,再加上主唱慵懶的唱腔,讓整首歌聽起來萬分迷幻。

偏偏鼓點充滿力量,好似要將這靡靡之音撕裂。

阮靈風站在監視器後面看,有個機位將鏡頭推近,給了戴著面具打著鼓的少年一個特寫,明明是讓人頭暈目眩跟著搖晃的迷幻電子,但他砸鼓砸得非常用力,像是有什麼憤怒的種子要破土而生。

但卻一點都不違和。

第一段純粹的演奏展示結束後,舞臺中間空著的地方亮起一束光,照出一個堪堪能容納一人的透明立方體。

這一方小小空間內,站著一個身著純白絲質衣袍的舞者。

第二段演奏開始,還是同樣的歌詞,透明箱子裡的人隨之起舞。

只聽第一段的話,很多聽眾或許只能從唱功和演奏水平上對此樂隊給予肯定,但聽不出來詞曲的創作者究竟想表達什麼。本來這無所謂,多的是這種意味不明,聽起來像嗑嗨了或者喝大了寫的歌。

如果非要做閱讀理解,很多人估計會像網易雲評論裡那樣,表示這不過也是一個目中無人的中二病寫的歌詞。

我很牛,有超能力,動一下就能環遊世界。

以及我即世界嘛。

可是透明箱子裡的舞者看上去是個毫無攻擊性且柔弱的角色,他的肢體語言所表現出來的,是一眼就能明辨出的悲傷。

他拍打著透明的牢籠,卻無法往外走一步。

於是聽眾知道了‐‐

到處都是世界邊緣,是因為他被困在牢籠裡。

跨一步就環遊世界,是因為他的世界只有這麼點空間。

沒什麼特別,是因為牢籠裡的生活,日復一日,一成不變。

說他就是世界,是因為他的世界,只有他一個人。

很孤獨。

每一擊都如同敲到心臟上的鼓點和舞臺中央舞者的掙扎相互呼應,原來這也是他想要與這樣的世界抗爭的表現。

他想打破這一切。

……

一首歌只有短短几分鐘的表演時間,很快,歌曲就進入了尾聲。

阮靈風依舊站在監視器後看著。

他想起前幾天選曲的場景。

那天他們幾個圍坐在會議室裡,對於選曲有一個共識:因為以前他們和阮靈風合作過,因此從合作過的曲目中挑一首,將當時的舞臺方案拿出來改編,能在有限的時間內將舞臺效果發揮到最好。

他們開著投影看當時並不很清晰的錄影,都還沒看完,陶執就說如果從舊歌裡選的話,那麼他非《環遊世界》這首歌不演。

畢竟陶執像個大爺一樣,且其他人對演哪首歌也並沒有執念,於是選曲環節很快結束。

當著大家的面,陶執沒有說非要選這首歌的理由。等回去了,剩下兩人獨處的時候,陶執才對阮靈風說:&ldo;其實他們演的這場,我在現場看過,我不想跟他們說,免得他們覺得我老是在關注樂隊動態。

&ldo;當時我在二樓看的……一開始我還在想,什麼啊,一個破livehoe演出還搞什麼舞臺效果,搞笑呢吧,但是我看到這首的時候,就完全沒有了那種輕蔑的想法。

&ldo;我心想,是誰設計的舞臺啊,他為什麼知道我想說什麼?

&ldo;你可能想像不到,我當時遠遠看著臺上的表演,竟然有種要落淚的衝動,這麼久了,第一次有人聽得懂我的歌裡在唱什麼……我好像是個有話就說話,能很直白將情緒表露出來的人,但這僅限於那些正面或者強勢的情緒,我難過的時候,沒有辦法直接說難過。

&ldo;哪怕寫到了歌裡,也要把這些情緒藏在看起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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