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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阮國公起兵除奸 黎副王如驅小兒 (一)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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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古螺城。

一群小孩在街上追逐著、嬉戲著,他們臉上都洋溢著愉悅的笑容,口中不斷高聲歡唱著,“一橫一豎王霸業,首走臣來篡江山!”

在他們心中,這不過是兩句不知所云的童謠,只要自己說的遍數夠多,遲早也會像華閭城裡的孩子那樣,有免費的飲子喝,至於其中背後的深層含義,則完全與他們無關。

稚嫩的聲音、充滿寓意的童謠,隨著初冬微涼的寒風,遙遙飄蕩開來。飄過長長的街巷,飄過高高的圍牆,飄過厚厚的木門,飄進正在書房中為國事憂心忡忡的阮匐耳中。

阮匐面前擺著一張有些泛黃的地圖,可上面的標跡依舊清晰,一眼就能辨明當今天下的局勢。他的手溫柔的撫摸過古螺城,隨後緩緩得向南移動,最後指間停留在華閭城上。

“黎桓,你身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十道將軍還嫌不夠,又哄騙幼主封你為副王。如今你定要邁出那最後一步嗎?這一步伱沒邁,你我還都是瞿越的臣,凡事本公都能忍。可這一步你若邁了,你就是弒君的亂臣賊子,你我也只能用刀劍來說話了!”

阮匐與黎桓相識已久,當初的黎桓在阮匐眼中是個精明強幹的下屬,兩人也曾是推心置腹的朋友。可世事難料,二十年前的阮匐,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有今天。

縱然阮匐不願相信,但一切已成定局,他如今只剩下兩個選擇,一是置身事外,任由黎桓取代丁氏成為瞿越之主,二是首倡義舉,率兵勤王。若選前者,自己勢必辜負丁氏一族的信任,永遠成為瞿越的罪人,若擇後者,雖必萬古流芳,卻難免會有性命之憂。

忠,阮匐所欲也,生,亦阮匐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阮匐不知該舍忠而取生,還是捨生而取忠。畢竟忠是對別人,生卻是對自己,天下哪有絲毫不貪生,不怕死之人呢?

阮匐舉棋不定之際,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他只當是府中下人有事來請示自己,只冷冷的說了句,“進來吧。”

隨著他的話音,房門被人從外面一把推開,走進來一位黑衣中年。阮匐眼角的餘光瞥了此人一眼,隨即詫異的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盯著那黑衣中年,道:“丁大人,你怎麼來了?”

黑衣中年嘆息一聲,指著窗外道:“定國公,外面的童謠想必你也聽到了吧?一橫一豎是個十字,首走合在一處則是個道字,十道,十道,指的不正是黎桓嗎?連我瞿越的孩童們都在揭發黎桓的狼子野心,請問國公您為何還能在房中坐得住啊!”

阮匐微微頷首,指著旁邊一把椅子,道:“丁大人,你先坐下,有事咱們慢慢說。”

黑衣中年氣哼哼的坐了下來,“定國公,我丁佃雖只是先帝的遠房親戚,卻也要誓死扞衛丁氏江山,你身為先帝最信任的愛將,卻甘心對黎桓俯首帖耳,為他鎮守古螺城?”

阮匐搖頭道:“丁大人,你有所不知,本公之所以遵照黎桓命令,來古螺城鎮守,並非是本公怕他,更不是本公有意奉他為主,實是為了掌握兵馬,來日好兵發華閭,一清君側。只是如今新帝……”

丁佃不解道:“既然定國公有心為國除奸,那還等什麼?因何不即刻發兵華閭,卻在此躊躇不前?你身經百戰,戎馬一生,難道卻畏懼區區一個黎桓嗎?”

阮匐道:“丁大人,新君第一日照見群臣時,你抱病沒有上朝,根本不知官家對黎桓是何等信任。他不但依照黎桓所言,封他為副王,掌管全國政事,更當著百官的面說出以後整個朝堂都要交給黎桓的話。如果本公沒有十足的證據,就擅自兵發華閭,只會被黎桓定上不忠不義的罵名,永遠成為瞿越的公敵,縱然真的殺了黎桓又有何用?”

丁佃道:“定國公,那日我的確抱病未去早朝,但先帝遇害當日的宴席,我卻從始至終都在。先是大理王爺帶來的那隻怪獸發瘋,後來先帝與大皇子又突然被害,那日百官們過於慌張,以致於都相信杜釋是別國細作,為引發瞿越內亂才殺死先帝和皇子。但那日我一直都在留意黎桓的一舉一動,他始終面沉似水,與其平日性情極為不符,顯然是在欲蓋彌彰。所以下官相信先帝之死絕非表面那樣簡單,定是黎桓勾結杜釋設下的一個局。黎桓正是怕擔上弒君的惡名,才借杜釋之手殺了先帝,又借國公你的手殺了杜釋,最後他好漁翁得利。”

阮匐苦笑一聲,“丁大人,這事本公早就看出來了。本公只是悔不該當時一怒之下殺了杜釋,杜釋臨死前黎桓又當眾做了抵賴,現如今一切都已死無對證了。現在他大權在手,定然更要百般隱藏,我們若只憑主觀推斷,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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