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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離銀州化險為夷 徙斤澤禍從天降 (四)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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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一道微弱的陽光,透過厚重的木門縫隙照了進來。萬劍鋒藉著這點兒微乎其微的亮光,簡單打量了一下這間倉庫,見屋中堆放著很多雜物,大多都是宋軍換下的軍裝、多餘的旌旗之類的,偏偏沒有一樣鋒利的鐵器,能割斷緊縛身上的綁繩。

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腳步聲,這陣腳步聲在木門前略一遲疑,就傳來鑰匙開啟鐵鎖的聲音。萬劍鋒知道曹光實一定是不想自己餓死,派人來送早飯了,忙翻了個身,背對著木門一動不動。

很快,門上的鐵鎖就被開啟,曹光實竟親自端著一個木盤走了進來,木盤上只放著小半碗稀粥。不知是米太陳,還是做飯之人手藝太差,萬劍鋒連一點米粥的香氣都沒聞到。

曹光實把木盤往地上一放,一句話都沒說就退出了倉房,隨手就把沉重的木門再次鎖上,腳步聲越來越遠。

萬劍鋒乞討多年,什麼難吃的東西沒吃過,他聽到曹光實走了,忙一軲轆坐起身,熟練的用嘴叼起碗,把碗裡的米湯一飲而盡。

接著他吃力的站起身,用力一甩頭,把碗摔在旁邊的牆壁上,粗瓷碗落地立時被摔得粉碎。他俯下身挑了塊比較鋒利的碎片,在繩子上費力的切割起來。許久,綁繩竟真的被他割斷,垂落在他身上。

萬劍鋒微微一笑,把纏在身上的繩子都扯了下來,隨手拋在地上。綁繩一鬆,他立刻變得像沒事人一樣,活動活動筋骨,而後躺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地斤澤,經昨夜一戰,變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空氣中到處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曾經祥和安定的氛圍此刻已被淒涼與肅殺所取代,原本的綠洲變得比荒涼的沙漠更寂寥。

李若雲和張浦守在李繼遷床前,整整一夜未眠未休,雙眼不住打架,嘴唇也幹得裂了口子。李繼遷緊閉雙眼躺在榻上,臉色蠟黃,若非胸口還隨著微弱的呼吸上下起伏,整個人簡直就是一具毫無血色的屍體。

這時,米擒勒扛著大斧,怒不可遏的闖進大帳,大吼道:“你們這群該死的拓跋部的狗東西,我們地斤澤原本水草豐美、牛羊興旺,就是因為你們的到來,才引來了財狼,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你們必須加倍賠償,否則現在就給我滾出地斤澤!”

李若雲眉心一挑,冷冷的道:“地斤澤變成現在的樣子,我們也很痛心。但別忘了,你們是主,我們為客!豺狼來了是我們客人在拼死血戰,而你們作為主人卻躲在帳篷裡畏畏縮縮,不敢出來,是何道理!難道你們米擒部,就是這麼待客的嗎”

米擒勒被李若雲一番搶白,氣得火冒三丈,但又偏偏無法反駁,點指李若雲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張浦見狀忙一拱手,“米擒大首領,無論是賠償,還是遷出地斤澤都事關重大,我們做下屬的無法擅自做主。還望大首領耐心等待幾日,待我們大首領醒了,讓他親自決斷。”

米擒勒瞥了一眼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李繼遷,冷哼了一聲,氣沖沖的退出大帳。張浦見米擒勒走了,不禁憂心忡忡的望向李繼遷。

這時帳外一個党項男子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心中悲憤之情溢於言表。他一進帳就跪在兩人面前,稟報道:“不好了,鄧老夫人和罔夫人都遇害了,屍身就掛在宋營的旗杆上!”張浦聞言眉頭微蹙,陷入沉思,李若雲則毫不猶豫的向帳外大步走去。

張浦問道:“李賢弟,你去哪?”

李若雲邊走邊道:“宋營。”

張浦忙搖頭道:“不可!你現在去宋營,無異於自投羅網,勢必九死一生。現下大首領重傷未醒,愚兄又不懂武藝,若你再出現意外,宋軍再來劫營誰去迎敵?”

李若雲道:“繼衝、繼瑗兩位首領足以迎敵。”

張浦豁然而起,喝道:“不行!我以拓跋部軍師的身份命令你,不許離開營帳,否則族規處置!”

李若雲決絕的道:“萬賢弟與我是世交,大首領對我更是恩重如山,為了他們我縱然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他說全然不顧張浦的威脅,在營外牽了愛馬盜驪,徑直向東南方向疾馳而去。

當晚,曹光實再次端著半碗稀粥,開啟鎖著萬劍鋒的那間倉房。他一進房門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只見房中除了那條被隨手扔在地上的繩子和滿地的碎瓷片外,再無一物。

曹光實心中十分愕然,暗道,“這小子機靈鬼怪,能用瓷碗割斷綁繩實屬正常,可這裡既沒窗戶,房門又緊鎖,他是怎麼逃出去的?莫非這小子會妖法不成?”

他正胡思亂想間,突見地上七扭八歪的刻著五個大字,曹光實忙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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