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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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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陸心中十分快活,是一種沒有煩心事的輕鬆,然而元春一句話,又將她拍進了土坑之中。

“去幫我見一個人,若是能勸她迷途知返,贈你十金。”想著元春眼皮微動,輕啟朱唇淡語的樣子。趙陸頓時警鈴大作,防備似的問:“見誰?”

當然,沒得迴音。

在抵達目的地之前,她沒想到一州父母官的府邸裡,還有這等清冷偏僻的地方。

草木蕭瑟的初秋在京城是常見的,但益州地處西南,植被大多能鬱鬱蔥蔥到十月底去,人氣旺盛的宅邸之中,這萎黃更顯冷清。

趙陸盯著小丫鬟引路的背影,直覺要見的人近況不大好,外傷?重病?不由心道十金果然難賺。

“趙姑娘請。”小丫鬟規規矩矩的一伸手,顯然是早得了吩咐,並不入內。

趙陸點點頭,四周打量了一圈,正抬腳要進了院子,只是裙襬還沒提起來呢……

“雲珠!”她一動,旁邊的人影就探了進來,趙陸見是司棋,心頭驀然浮現他鄉遇故知這想法,唇角便掀出一個小小的笑容,驚喜問:“司棋姐姐怎麼在這兒?你們都還好吧?”

見她眉宇間舒展歡喜,身量已比從前高了許多,卻還是率先親熱問詢,司棋歡欣了一瞬,便換成了沉默地上前拉她的手,這是從前沒有過的體貼。

“我還好,只是二姑……夫人她……不大好。”

二姑娘成親之後,匆忙的遠赴他鄉,本就不善於表達心思的迎春,在聽聞國公府出事之後,情況就變得更加難以捉摸。

如今遭逢大難,又懷有身孕,她們上上下下的人能勸的都勸了,今兒少爺說有故人前來探望夫人,司棋是有些高興的,但見到是雲珠……

“積年未見,當初你那糖果子的花樣,夫人如今還時不常唸叨呢,益州城裡還有婦人用你那法子做出了什麼字兒糖,真真有趣得緊。”即便只是一個小丫頭,好歹也是熟人,司棋強打精神招呼著,似有若無地透露了些迎春的近況。

一種淡淡的,死馬當活馬醫的無奈。

見趙陸溫和地笑,頓了頓,低聲道:“看在往昔的情分上,盡力救一救咱們二姑娘吧。”

“誰在外面?”黑洞洞的堂內傳來一個女聲,一如從前的溫婉,但屋內沒有半點燭火燈光,趙陸看不真切。

屋洞門窗緊閉,香燭味混合著沉水香散出一種行將就木的濁氣,適才的疑問就像某種彈出洞口的小動物觸角,霎時便沒了聲響。

趙陸抿抿唇,對著司棋點點頭,“二姑娘從前待我,也是好的,而且……有不少人牽掛著姑娘,如果姑娘出事,大家心裡就要難過了。”

不得寵的邊緣小姐能賞自己十兩銀子,確實稱得上好,再有元春的應承,趙陸實誠的奮起直衝。

不過,她不知道元春是以什麼身份面對陳家眾人的,只能迂迴著說著軟和話,司棋手上緊了緊,殷切道:“快進去吧,我去給你們煮壺甜湯來。”

嘎吱一聲,陽光絲絲縷縷的灑進了屋子。

一聲二姑娘安,叫得迎春的目光柔和了幾分,“是雲珠啊,坐。”

聲音雖然軟和,但好歹沒有發虛,趙陸頓時鬆了一口氣,她只擔心自己沒能施展用處,叫這心思敏感的姑娘更添愁緒。

她也只是想抱緊元春的大腿,並不願意背上不該有的因果。

若是早知道迎春孕晚期,還有抑鬱成疾的傾向,趙陸無論如何也不肯跑這一趟的。

但,來都來了。

“京城正值多事之秋,有貴人叫我來勸一勸二姑娘,聽說榮府大老爺他們是北上了,具體情況怎樣我不知曉,不過陛下禪位於太子殿下,也許能有大赦……陳大人素有忠臣良將的美名,又說了禍不及出嫁女,定然……二姑娘,我可以繼續說嗎?”

秋日的陽光本就稀疏,再透過院子裡那棵碩大無比的槐花樹後,變得愈發斑駁,因此,屋內的亮光也更少了,

迎春沒有說話,她的姿態細微又惶恐,佝僂著身軀跪坐在小小的佛龕面前,走的近了,似乎能聽見牙齒咯吱咯吱作響。

趙陸見狀,想要點燈的手停下了,受傷的小獸未必願意被人見到舔舐傷口的姿態,迎春又自來內向,還是不要刺激她。

人雖未亡,家卻破了,她也必定和自己一樣,惶恐著明天。畢竟這個時代,家族就像一棵大樹,撐開的傘蓋猶如羽翼,即便內裡破敗不堪,但依舊是可以倚靠的退路。

如今賈赦一房齊根沒了,榮國府的門楣塌了半邊,子嗣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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