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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山雨大戲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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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餵狗爺,這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繁鬧的集市上,忙碌的小販們不斷來來往往,各種古怪音調的吆喝聲絡繹不絕。

身著暗灰色汗衫的老頭縮在破舊的白紅牆根底下美滋滋的抽著煙桿,仔細看還能看到他衣領袖口之上遺留的汗漬。

土黃色老狗晃晃悠悠的走到了老者的眼跟前,懶散的抬起鼻子拱了拱這煙桿老漢粗糙的手掌。

老漢也是當即會意,抬起煙桿子猛嘬了一口,滾滾濃煙湧過肺部,去而復返之後,又被老漢吐到了黃狗的臉上。

眼見著刺鼻的煙霧襲來,老黃狗倒也不躲,反而是跟著猛吸了一口。

伴隨著煙塵滾過鼻腔,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讓老黃狗不禁打了個冷戰,一臉陶醉的趴到了老漢腳邊。

在老黃狗的身旁,一名長得猥瑣至極老鼠頭青年,正舉著個小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幫老黃狗理著毛髮。

老漢抽的那可是整個山雨城都有名的‘貼牆根’,名字的由來也簡單,因為是出了名的嗆嗽,所以為了不招人煩,抽這煙的人一般都是躲在牆根下面抽。

那麼大一口‘貼牆根’,沒個三年五載的旱菸齡可還真承受不住。

但那老鼠頭青年偏是不躲,就那麼屏住呼吸的蹲在一邊幫老黃狗梳理毛髮。

老黃狗也不理他,就這麼有一口沒一口的蹭著勞工老漢的‘貼牆根’。

老鼠頭見黃狗不理他也絲毫不惱,繼而諂媚至極的湊在黃狗的跟前絮叨:“狗爺,都這個點了,您還不著急吶?”

“那城隍路上的戲班子可都開唱了呀,今天唱的還是您最愛的‘朝杖登西’。”

“您是面兒大,但人家角兒也不能等著您到了再走戲啊。”

聽著老鼠頭的話,老黃狗頗為不屑的斜了他一眼,那眼神跟什麼文學大家看凡夫俗子完全就是一個樣。

上下掃愣了老鼠頭兩眼便不再理會,一看就是沒聽過幾場大戲的混溜子,沒點見識。

那‘朝杖登西’共分五段,開鑼、早軸、中軸、壓軸、大軸。

開鑼、早軸那是寡淡如水,餡小皮厚,也不唱戲,跟說書似得,會的聽誰聽那個呀?

當你狗爺是什麼街邊上混的土狗呢,上邊張嘴下邊就跟著聽?甭管你多大的角兒,不好聽你就給我邊玩去~哪段好聽狗爺聽哪段。

這兩口煙抽舒坦了,晃晃噠噠的在過去豈不安逸?

眼見著老黃狗開始嫌棄自己,老鼠頭有些急了,這到嘴的肉可萬萬不能飛了呀。

思來想去之下,老鼠頭雙目精光一閃,做賊似得往黃狗身邊靠了靠。

“狗爺,您聽戲是講究,但是吧我剛過來的路上,可是看見了王屠夫家的二黑子衝著城隍路就去了。”

“不是小的背後說狗閒話,那二黑子奔著什麼去的您能不知道?”

“整個山雨城,誰能不知道,戲臺子大街包子鋪正門左手向陽位那是您的?”

說到這裡,老鼠頭就開始指著一個牆角比比劃划起來。

“我上次都看到了,二黑子偷偷往您搭道跟前兒撒尿來著,肯定是想佔您那風水寶地。”

“您是不怕二黑子,隨便呲一呲牙它就夾著尾巴跑了,但它要真往您那寶地上尿了一泡,您日後聽戲不得泛膈應麼?”

聽到這話,老黃狗這才認真了起來,一臉凝重的打量了面前的老鼠頭兩眼,那模樣就好像在問。

‘你小子此話當真?’

老鼠頭一下就讀懂了老黃狗的意思,裝模作樣的用著哭腔喊道。

“哎呦餵我的狗爺,咱們山雨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誰敢騙您吶?那不得被您那寶貝侄子給生吞活剝了呀?”

聽著老鼠頭把自己家小子給搬了出來,老黃狗這才確信的點了點頭。

嗯,也是這麼個理兒。

就說山雨城這一畝三分地上,誰不知道它伍是狗啊?

抬起爪子沾了沾地上的塵土,在老鼠頭和煙桿老漢的衣服上各自留下了一個爪印,對著他們昂了昂頭。

隨後便著急忙慌的開始向著城隍路跑去,老黃狗歲數有點大了,所以跑起來看著一瘸一拐的,還賊慢。

在老黃狗離開之後,老鼠頭和老漢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不同於和黃狗常年合作的老漢,老鼠頭有些激動的搓了搓手掌:“老爺子,您路熟咱一起唄?盼了這麼久,終於是能混上一口伍家飯了。”

煙桿老漢倒也沒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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