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北方的城牆迎歸人 (第1/3頁)

一隊隊的商隊排著隊，接受著檢查，現場很是嘈雜，直到傍晚隨著炊煙的出現才漸漸沉靜下來，這一股股的炊煙既有士兵們的灶火，也有商隊的火爐……

“王爺該吃飯了！”

“不急，我再看一會兒！”鎮北王說完，繼續看著城牆之下——

此刻，下面正有幾個新兵為了多吃一口飯在那裡的火頭兵理論，而腰粗膀圓的火頭兵卻左手壓著鍋蓋，右手一隻鐵質的長瓢指點江山，一點也不在意新兵們多討一口飯的要求。

看著那火頭兵的樣子，鎮北王輕輕一笑道：“這軍營還是吃飯的時候，最有煙火氣！”

“王爺，您該吃飯了。”下屬恭敬的在後面跟著。

“但也太安靜了！以後歌還是要常唱的。”不理手下的進言，揹著手的鎮北王問道：“最近軍中有什麼好歌？”

“回王爺，要是新歌的話，還真有兩首。”

“那兩首？”

“都是那個小說家‘搬運者’書裡的歌，因為那‘搬運者’在書裡寫這兩首歌的時候，也寫了曲譜，加上又適合軍中，所以最近士兵們都在傳唱。”

“是嘛！？那就讓士兵們唱唱我也聽聽。”

“王爺——，可”

“等下面這些將士吃完了，再讓我聽，到時候你給把我的飯端到這裡，我就坐在這裡邊聽邊吃。”

“是！”

……

……

“吼吼……嘿嘿……

豈曰無衣?

與子同袍。

王於興師，

修我戈矛。

與子同仇……

”

無數低沉的聲音匯聚在一起，在夜空不斷的迴盪。飯後計程車兵們唱的很認真，就是沒吃完的少數幾個也暫時放下了碗筷，坐在那裡發出自己沙啞的呼喊——

“豈曰無衣?

與子同澤。

王於興師，

修我矛戟。

與子偕作……嘿嘿……”

伴著歌聲的是他們滿是風霜的臉龐！身上是落雪，手中的利刃時時擦拭，對他們來說，戰場的親人就在身邊。每一位都是一個樣式的衣衫，每一位都是同樣的鎧甲，手裡拿的都是一類的兵器，守在這邊關，這寒霜之下，冬夜之中……

這裡是流血之地，廝殺的戰場，也有守護的信念，它迎接每一位男兒，唯獨不歡迎軟弱的懦夫！

這裡是塞北的邊關，這是偌大的草場，在這風雪常來的地域，有多少血親，多少忠魂埋葬深處……

歌聲在空中迴盪，恍惚間，鎮北王似乎看見他手下的戰士們在高歌中猛進——

“嘿嘿……嘿啊！豈曰無衣?

與子同裳。

王於興師，

修我甲兵。

與子偕行。”

輕輕的，鎮北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所有的淚水全部聚集到左眼，然後藉著左手揉眼的動作全部擦去！抬起頭，他的臉上只剩下剛毅，一句句歌聲傳進耳朵，傳進他的心裡，天上飛散的雪花，在火光中反射出一點光彩，好似那些離去的人兒在光彩中揮手……

鎮北王覺得那裡也有他的爹爹，他的兄長——

“也許，純音離開這裡不是件壞事？”鎮北王將妹妹送離了這裡，但他依舊想念自己的妹妹，不知道她能不能習慣南邊的生活，也不知道這婚約會不會又有變化，但他又覺得幸好妹妹離開了這裡，離開了這個鎮北王永遠也不願，也不會離開的地方……

歌聲漸漸的放緩，可緊跟著又一首歌被唱了出來：

“塞北的風霜，

裂山石，

邊關的明月，

摧人淚，

呼呼的孤哮，

是男兒嘯！

嘯出那，

數不清的回憶，

訴不完的思念！

不管你愛與不愛，

不管你記與不記，

都是歷史的塵埃……

在遙遠的故土，

落葉的歸處，

我留下許多情，

在那搖動柳樹下，

在那百花的庭院間，

在春天的細雨裡，

有我思念的餘音……

在那百花的深處，

住著安詳的人兒，

她手裡拿著繡花的鞋兒，

那是我不變的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