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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來對這種事沒什麼興趣。

黎少煊喜歡體育，初中時他就已經在玩兒滑雪，高一的他更是順利進入了少年國家隊，才不喜歡看那些軟綿綿的舞蹈。

裴時肆更是沒有興趣。

他下意識要拒絕，卻忽然想起去年風靡全校的「小天鵝學妹」，於是剛到嘴邊的話鋒陡然一轉，懶散地向後一倚：

「也不是不能去看看。」

於是兩個對元旦晚會毫無興趣的男人，又一起去了那燈光絢爛的禮堂。

直到晚會結束。

都沒看見那隻小天鵝上臺來。

黎少煊都看睡著了，直到裴時肆推了推他才醒過來，「結束了？」

「嗯。」裴時肆面上沒什麼表情。

他慢條斯理地起身，狀若無意地問了一句，「你妹今年怎麼沒來跳舞？」

裴時肆還從未看過黎酒跳芭蕾。

他只知道這小鬼對很多事情都是三分鐘熱度，什麼都要學一下，會的東西不少，但向來都不怎麼長情。

「哦。」黎少煊很隨意地回應，「她最近好像在忙著追星，今天是她家哥哥的演唱會，估計跑到現場應援去了吧。」

裴時肆：「……」

他斂眸看了眼自己手裡的票，對心裡的那種不爽感有些莫名其妙。

奇了怪了。

他為她來看什麼元旦晚會？

又幹嘛為她跑去追男明星感到不爽？

裴時肆出門就將兩張票扔進垃圾箱裡，邁開長腿佯裝沒事兒人似的離開禮堂。

第481章 「校園篇」春天

冬去春來。

一中的國槐樹綠了新茬兒，雲京的春天轉暖得快，那些青春的身影換下厚外套，又穿上清新的白襯衣與靚麗的百褶裙。

高中部與初中部分了樓。

黎少煊去參加自由式滑雪的少年錦標賽了，不在學校自不會讓人替他跑腿，裴時肆也更少去找黎酒。

偶爾聽到旁人聊的八卦。

說是哪個班的誰誰跑去跟黎酒表白了，被人家小仙女兒嘴甜著一頓誇，結果最後還是被拒，只拿了好人卡。

或是誰去給黎酒送了巧克力，她大方地收下後禮貌詢問，「這款巧克力看起來就很好吃，介意我跟同學們一起分享嗎？」

小姑娘的笑容太甜了。

那雙月亮似的眼睛也彎彎的慣會勾人。

少年們像飛蛾撲火，前僕後繼，哪怕明知被拒絕都想去她面前晃一眼。

偏偏黎酒的性格大方又明媚。

哪怕真要拒絕，也會將話術編得很好，既堅定地表明瞭立場又不叫人傷心。

大家都說她綿裡藏針。

但卻更讓人為她著迷。

這一年的春天，國槐綠得格外茂盛。

初二（6）班上體育課的聲音，灌在春風裡吹進高一（1）班的教室。

自習課上。

裴時肆寫完一張物理卷子，將紙張和筆推到旁邊，身姿懶散地向後靠著椅子，神情散漫地往身邊的窗外一瞥。

恰好。

他望見了那道明媚的少女身影。

雲京一中的操場上，黎酒穿著藍白色的校服百褶裙，正跟虞池和紀澈打著網球。

少女笑靨明媚。

她拿著球拍跳起來夠著對面紀澈打高了的球，陽光落在她柔軟的烏髮上，好似為她披了一縷金燦燦的光。

黎酒被紀澈打歪的球逗得發笑。

她轉過身去撿球，笑靨恰好撞進裴時肆的眼睛裡。他的心臟忽然顫動了下，仿若看見一輪照進他心坎裡的太陽。

但他沒在意。

只當是一場普通的小插曲。

於是裴時肆很快就將目光斂了回來，扯過一張化學試卷繼續做著題。

但當天晚上。

伊甸園般似幻的夢境裡，薄透的白紗拂在少女的臉龐上，陽光溫暖地灑落下來，為她籠罩了一層朦朧的光暈。

而少年虔誠地向她跪伏下來。

白紗在兩人之間撩動。

陽光吹過春日裡乾燥的野草，燎原的一片，燒紅了雲京的天。

裴時肆從夢中醒來時還是黎明。

天邊剛泛出一抹魚肚白。

裴時肆坐起身來，半支著一條長腿，斂眸看過去，從後槽牙間低低懶懶地發出在他身上再少見不過的國粹：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