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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繞過葉庭的手,握住酒杯,葉庭抓住他的手腕:「別鬧了。」

「誰在鬧,」文安不滿,「我是成年人,我有喝酒的權利。」

葉庭啞然。自從文安學會了高大上的詞,唯一的用途就是懟他。

「成年人有喝酒的權利,」葉庭找到新論點,「一杯倒沒有。」

葉庭不鬆手,文安用了點勁,執意要把酒杯拿過來,葉庭跟他拉鋸了一會兒,皺了皺眉,從他手裡搶過酒杯,一飲而盡。

文安挑了挑眉,又去拿另一杯,葉庭砰地按住杯口:「你故意的是吧?」

「我要喝酒。」文安轉向另一杯。

葉庭咬了咬牙,把酒杯從他手上拿過來,喝乾了。這杯是四十度的梅斯卡爾。「行了,回去吧。」

文安奇怪地看著他:「一直是你在喝,我沒喝。進了酒吧,不能這麼回去。」

他去夠葉庭手邊的一杯利口酒,眼神充滿好奇:「聞起來像橙子味。」

葉庭嘆了口氣,把那杯喝下了肚,然後又把旁邊的三杯全喝了。熱流從喉嚨口燒下去,太陽穴突突地跳。

文安笑了笑,用手撐在吧檯上,側著臉仔細瞧他。

四年球隊聚餐確實練出了酒量,葉庭現在還不打擺,不臉紅,吐字清晰。文安差點以為他千杯不倒了,不過喝到最後一杯,葉庭臉上露出勉強的神色。

「喝不動了?」

葉庭搖搖頭,繼續往下喝,一半落肚,胃裡翻騰了一下。他放下杯子,揉了揉眉心。

文安趁機搶過他手裡的酒杯:「來都來了,讓我喝一口。」

大概是酒精影響了反應速度,葉庭沒攔住。

文安喝酒還是五年前的風格,一口悶,味蕾還沒接觸酒液,就直接進了肚。

從他咳嗽的劇烈程度看,這些年酒量沒什麼長進。葉庭嘆了口氣:「現在可以回去了吧。」

文安幅度很大地點了點頭,瞳孔已經渙散了。葉庭站起身,伸手去拉他,震驚地看到他的身子晃了晃,直接從高腳椅上摔了下來。

葉庭眼疾手快把人接住,文安在他懷裡蹭了蹭,抱住他。

葉庭感到啼笑皆非。這人分明心懷不軌,想灌醉他的,結果自己先倒了。

他摟著文安的腰,把人架出了酒吧。文安路上乖乖的,只顧著粘他,一邊說風大,一邊往他懷裡鑽。一進房門,突然鬧起來。先是扯掉了葉庭的大衣,扔在地上,然後又去解他的襯衫紐扣。

「我好熱,」文安一邊解一邊模模糊糊地說,「你不熱嗎?」

葉庭捉住他的手,他掙紮起來,又去解自己身上的扣子。醉酒的人很難制住,葉庭拽著他的胳膊,拖了兩步,扔到床上,把兩隻亂動的手按住:「別鬧了。」

文安又開始用那種讓人心慌的眼神看他,過了一會兒,文安張開嘴,聲音近似哽咽:「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聲音讓葉庭的心臟顫了顫:「什麼?」

「你為什麼……」文安問,「把戒指送給我?」

葉庭沉默了一會兒。買戒指時,他其實沒有多想。他只是覺得,他想和一個人永遠在一起,戒指又象徵著永遠的承諾,那買回它,表達自己的願望,是個合乎情理的選擇。

見他許久不做聲,文安以為他不想回答,或者覺得這回答自己不想聽。

文安垂下眼睛,又問:「為什麼……去找他?」

這個問題容易許多。「他是我這輩子唯一不能原諒的人,」葉庭說,「不讓他痛苦,我沒法好好生活下去。」

「那你……」文安斷斷續續地說,「你是為了誰……是弟弟……還是……」

葉庭沒有回答。

他其實也理不清頭緒。

文安是他最重要的人,他可以為他付出一切。可是,他又不像父輩們那樣,熱烈、激情、有著最原始的衝動——這似乎是世俗對愛最重要的定義。

悖論的是,在內心深處,他又希望文安是他的,希望文安永遠像孤兒院時一樣,在紙上畫滿自己的肖像。

他們有那麼深的羈絆,外人不該、也不能,介入其中。

「我跟別人說,你是我哥哥,你不高興,」文安湊近他,溫熱的呼吸打在他臉上,「那你是我什麼人?」

酒色燻紅了文安的臉頰,眼中水光瀲灩,像墜著晨露的新熟荔枝,鮮艷而誘人。

酒氣湧了上來,葉庭覺得太陽穴突突跳動:「你從哪學來的這些東西?」

「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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