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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掉進冬日的冰窟一樣。

葉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嫌惡地皺了皺眉頭,關掉網頁,然後雲淡風輕地說:「這種交流,有時候太激烈了,就會受傷,不值得提倡,不過那是大人的私事,你就不要問了。」

文安盯著他。

葉庭面向螢幕,又調出了程式設計介面,一邊敲打鍵盤一邊問:「好奇心滿足了?」

文安感到茫然。

腿上的隱痛又回來了,正如那個陰雨天。

然後他站起來,走了兩步,來到葉庭身邊。

葉庭在碼程式碼間隙抬頭,問:「又怎麼了?」

文安注視著他,深吸一口氣,然後抬起腿,踹了他一腳。

葉庭滿臉錯愕,震驚無比:「你幹什麼?」

文安氣鼓鼓地走出房間,狠狠地摔上門。

葉庭望著他的背影,皺眉思索:「好好的一個小孩,最近怎麼這麼暴力?」

文安沒走多遠,就喪失了活動的慾望。他頹然坐在樓梯上,抱著膝蓋,感到落寞。他想起多年前葉庭給他讀過的繪本,那隻尋找名字的貓。

耳邊響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聲。

隨後,他聽到了迅疾的腳步聲,樓上下來的。他一抬頭,馮諾一如同一股旋風,拎著行李箱衝下二樓,跑進空著的臥室,砰一聲把門關上了。

還是要分居。

文安生無可戀地看著門,青春期的愁緒湧上心頭。

人生的主題就是失望和別離。

他傷春悲秋了一會兒,三樓又響起了腳步聲,文安抬起頭,鄭墨陽隔著半截樓梯俯視他。

他的老父親還是很聰明的,知道這時候敲二樓的臥室門只會適得其反。

鄭墨陽在文安身邊坐下,腳踩在他下一級臺階上。

文安很少跟鄭墨陽單獨交流,父親雖然和藹可親,但他們毫無共同語言。文安絞盡腦汁,也只想出來一句「大哥這次要來二樓多久啊」,聽起來不像打招呼,像找打。

鄭墨陽面無愧色,似乎不覺得被迫分居有損他的男子氣概。

沉默良久,文安問:「還沒哄好啊?」

小兒子總是這麼擅長戳人肺管,鄭墨陽想了想,嚴肅地把手搭在文安肩上:「我去會被打出來,只能靠你了。」

文安覺得很委屈。他自己的麻煩都沒處理好,還要管家長的爛攤子:「又來?」

「這個家不能沒有你。」

讓孩子出面說情很無恥,但鄭墨陽沒有羞恥機制。他看著文安,就像武林高手看著自己的秘密武器,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好吧。」文安說。

作為家裡最小的孩子,維繫家庭紐帶,既是責任也是義務。

鄭墨陽伸出右手,文安和他握了握,然後他就盯著文安,用眼神逼問「怎麼還不去」。文安被他盯得如坐針氈,只好起身去臥室拿了一張紙,捲起來,然後去了客臥。

文安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聲懶懶的「進來」。

他走進臥室,馮諾一裹著睡袍,趴在床上看影片,看到他進來,就往旁邊挪了挪,給他讓出個地。

文安坐到他旁邊,看見睡袍寬鬆的袖子下面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跡,臉騰地紅了。

經歷剛才的教學過程,他已經知道了其中的含義。

文安突然覺得分居可能另有理由。

不是吵架吵的,是上床上的。

他搖了搖頭,葉庭說得對,激烈運動不可取。

「好看吧?」馮諾一把手機舉起來,給文安看正在播放的影片。

雪山映照下,紅磚黛瓦的小鎮上人流如織,雖然白雪皚皚的山頂傳來寒意,街道兩邊的花圃卻繁花似錦。

文安不知不覺看入了迷。繪本上有很多童話小鎮,可沒有一個有這麼漂亮。「好看。」他說。

「這是瑞士的德林格瓦,」馮諾一說,「我們去那裡住過兩天。」

文安點了點頭,嚮往地看著螢幕裡的世界。做完手術後,日常行走雖然沒問題,但醫生建議他不要長距離步行或者劇烈運動,所以文安很少出去旅遊。他有很多想去的地方,都記在一本小冊子上,如果有一天科技真的發達到可以坐著週遊世界,那就太好了。

他突然想起近來時不時出現的腿痛,隱隱不安。

連帶著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他積壓了很多心事。

馮諾一看著他,突然想起來:「你找我幹什麼?」

文安記起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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