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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葉庭說,「你死攥著我的袖子不放,說什麼都沒用。」

文安腦子裡沒有這段記憶,但他知道自己幹得出來。

「好吧,」他慢吞吞地說,「你先起,我想再睡會兒。」

葉庭又觀察了他一會兒,起身去洗漱了。文安悄悄睜開一隻眼睛,確認人已經走了,才從床上爬起來。

他的腳還沒夠到地面,葉庭忽然又推開了臥室門。文安猛地彎下腰,假裝在床下找拖鞋。

葉庭走到他身旁,把昨天留在書房的拖鞋丟給他,然後折回門邊。剛要出去,忽然回頭說了一句:「早晨有那種反應是很正常的。」

這句話讓文安磕到了床頭櫃。

他捂著腦袋,順勢把頭埋進了臂彎裡,嘆了口氣。

異樣感,從昨天晚上開始,異樣感快把他逼瘋了。這東西就像鑽進心裡的一根羽毛,有時輕微發癢,有時又躁動不安。

如果馮諾一在,他還可以跑到三樓去,纏著他彈一首鋼琴曲。清心養性,陶冶情操。房子現在就只有他們兩個,葉庭還總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他萎靡地站起身,拉開臥室門,然後又關上了。

準確地說,是光著身子晃來晃去。

似乎是剛沖完澡出來,葉庭只圍著浴巾,毫無遮攔地露著上半身的肌肉,濕漉漉的短髮往下滴水。他奇怪地看著開了又關的臥室門,擰開把手走進去,文安的反應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

「你怎麼又進來了?」文安質問他,好像這不是他的臥室。

葉庭指了指櫃子:「我換衣服。」

文安想問「你不能出去換嗎」,又覺得這要求不太合理。就在這時葉庭已經解開了浴巾,開始穿衣服。

有什麼東西從文安眼前一晃而過。

這完全是意外,文安又埋住了腦袋,完全是意外。

葉庭泰然自若地換完了衣服,讓他下樓吃早飯,臉上毫無情緒波動的痕跡。當然了,他們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這只是日常的一個小插曲。

文安晃了晃腦袋,想把那東西的殘影晃出去。

沒用。

下樓的時候,那玩意兒還在他眼前搖來搖去。他覺得羞恥,又不知道羞恥來源於何處。

男生之間看到點什麼也是很正常的吧,如果集體住宿的話,大家去公共浴室,不是都能看到嗎?

他默唸著「很正常」坐下,看到桌上有白粥,大概是昨天葉庭用電飯鍋定時的。水明顯放少了,粥比平常粘稠很多。但文安沒注意到,因為葉庭只穿了褲子,上身還是空無一物。

這該死的、炎熱的夏天。

文安咬了咬嘴唇,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猛地一哆嗦,從舌頭到喉嚨全麻了。

葉庭聽到抽冷氣的聲音,回頭一看,立刻倒了杯冷水拿過來:「我剛盛出來的,怎麼不試試燙不燙?」

文安一邊喝水一邊搖頭,他的腦子從睜眼就沒轉過,他連自己喝的是粥都不知道。

「張嘴給我看看。」葉庭用手捏著他兩邊的臉頰,俯身看著他。

文安張開嘴,這動作完全是肌肉的本能反應,腦子毫無啟動跡象。

「起泡了,」葉庭皺起眉,「他們才走一天,我就把你搞成這樣了。」

文安想說跟你沒關係,但張著嘴,只能發出模糊的聲音。

「別說話了,」葉庭找出幾個冰塊放進水裡,遞給他,「含熱了就換水。」

文安含著一嘴冰水,看著葉庭吃完了早飯,把電飯鍋洗了,然後上樓做卷子。路過他身邊的時候,還摸了摸他的腦袋。

文安端著冰水,神思飄忽地上樓。他鼓著腮幫子,把麵包蟲找出來,坐在玫瑰的旁邊,給他餵食。夏日炎熱,玫瑰正待在缸子裡面的石頭下納涼。

文安把嘴裡的水嚥下去,把手指伸進籠子,摸了摸它背上的絨毛。

玫瑰把一隻爪子搭上他的手,八隻腳並用地爬了上來,扒在他的手背上。

「你好幸福,」文安說,「什麼都不用想。」

玫瑰理所當然地沒有回答。

文安又嘆了口氣,彎曲手指,示意它下去。玫瑰爬回缸子裡,繼續安靜而憂鬱地待著。它最近沒有以前有活力了,文安算了算它的壽命,大概是蛛到中年,對世界產生了倦怠。

文安喝了一口冰水,把下巴擱在手臂上,隔著玻璃跟它面面相覷。

等嘴裡的疼痛和灼熱感消失,方夜就來了。

博士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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