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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如果這家醫院治不好就轉院,甚至連轉院的醫院都聯絡好了。

如果嚴拓的情況不支援轉院,就請專家來飛刀,幸好他有錢,再貴的專家都請得起。

程延林知道自己在做無用功,嚴拓就在眼前的搶救室裡,也許等下醫生就會出來判定他的生死,無論他現在找再多醫術高明的神醫,也都得先等審判完再說。

可他沒辦法就這麼坐著乾等,他必須做點什麼。

他想到朱雪,朱雪是醫學世家出身,但她自己叛逆,從小厭煩醫學的一切,所以義無反顧地挑了個完全不相干的行業。

朱雪接起電話的時候本來想對程延林冷嘲熱諷一番,卻在聽到程延林發抖的聲音後沉默了。

過了十幾分鐘,院長帶著兩名專家過來進了急診搶救室,院長是朱雪的舅舅。

朱雪在半個小時後趕到,高跟鞋踩在醫院的大理石地磚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她站在程延林面前,低頭看他狼狽的模樣,扯了扯嘴角說:「程延林啊程延林,你也有今天。」

第20章

急診的燈一直閃爍著,表明裡面正在進行手術。

程延林坐在外面,胳膊肘撐在膝蓋上,寬闊的後背彎下來,頭髮垂在眼前,看不清其中情緒。

他聽不見任何聲音,甚至不敢抬頭去看急診室上面的燈。

怕手術一直不結束,也怕燈滅了,醫生走出來說很遺憾。

就這樣煎熬著,急診室的門從裡面被開啟,醫生先走出來。

「手術很成功。」

聽到這句話,程延林才渾身卸了力,雙手捂著臉,長長撥出一口氣。

「病人暫時還沒醒過來,需要後續繼續觀察。」

嚴拓被推進icu病房,每天只能探視很短時間,進去前需要穿上藍色的消毒服。

icu病房寂靜得可怕,除了儀器一直在滴滴滴響以外沒有任何聲音。

每天都有垂危的病人在這種平靜下死去,然後由護士將屍體推出去,遺留在人間的靈魂最後再聽一次親友的哭啼聲。

程延林緩步走進去,立在病床前,手指垂在身邊。

嚴媽捂著嘴哭,病房的氣氛太壓抑了,她甚至不敢哭出聲。

唯一平靜的只有躺在病床上的嚴拓,緊閉雙眼,睫毛跟著主人一起失去了活力,翹得七零八亂。

他的脖子被紗布包住,看不到傷口。

昨天還活蹦亂跳,笑著說自己貪吃蛇又破了新紀錄的人此時渾身上下插著好幾個管子,彷彿在靠這些儀器強續生命,拔了就會立馬死掉。

即便知道並不是這樣,程延林還是呼吸一窒,乾瘦修長的手指抓緊病床旁的圍欄,過於用力導致手背爆出青筋。

旁邊的儀器螢幕上顯示著嚴拓的血壓和心跳,像生命線一樣,微弱地上下跳動。

究竟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呢?程延林想不通。

探視的時間很短暫,很快有護士過來輕聲讓他們離開。

嚴媽一步三回頭,可病床上的人一動不動,就連胸腔呼吸的起伏都微弱得容易忽略。

走出icu,程延林面無表情大步邁向走廊,推開消防通道的鐵門,在樓梯間點了顆煙,連吸好幾口才壓下去指尖的顫意。

錯落的樓梯上有人正在打電話,聽聲音像四十多歲的女人,口音帶著方言,說話斷斷續續。

「醫生說得做植皮手術」

「兩萬多醫生說燒傷面積太大了,不植皮的話」

「我不是隻聽醫生的話,但如果之後疤痕增生」

「你不能過來一趟嗎,我說不清楚,醫生說他跟你解釋」

「好吧,那我再跟醫生說一下吧,你忙吧。」

程延林用手指捻滅煙,轉身走出樓梯間,將跌坐在地上雙目無神的嚴媽扶到座椅上,拿出手機繼續翻著上面的通訊錄。

人各有命,有的人為幾萬塊錢的手術費所困,被逼得一籌莫展;有的人體內的器官早就死了,卻因親屬的貪念,靠昂貴的儀器吊著最後一口氣;也有人被遺棄在醫院,孤零零躺在病床上,生死難料。

這樣的故事每天都會在醫院裡輪番上演,不論結局如何,到最後也只會化作輕飄飄幾個字:都是命。

可程延林不信命,他要嚴拓完好無損。

程延林聯絡了生平所有人脈,該花錢花錢,該求人求人,所有的一切都做盡了,醫院為嚴拓開了多次專家會診,有名氣的教授都聚集在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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