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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好看也沒用，你不是送女孩嗎？」嚴拓問他。

「啊，對哦。」周競愣了一秒，又說，「也沒關係，你的審美應該比我的好。」

「我覺得好看。」

「真的？」周競眼睛亮晶晶。

「嗯，你要送給誰？」

周競小心把項鍊收起來，放進櫃子裡，害羞得臉都紅了，但還是一副臭屁的模樣，搖頭晃腦地說：「這是秘密。」

他回頭沖嚴拓齜牙笑了下：「等我告白成功了再告訴你。」

嚴拓很羨慕周競，各個方面都是。

「阿拓，你沒談女朋友嗎？」解決完自己的問題，周競轉臉開始八卦。

嚴拓搖搖頭。

「那總該有喜歡你的人吧？」

「為什麼這麼說？」

周競一臉理所當然：「哪有為什麼，你長得好看，性格也好，肯定很受歡迎啊。」

嚴拓從沒覺得自己像周競描述的這樣，他說：「我沒有哪裡值得人喜歡。」

「哈？」周競瞪大眼睛，用十分誇張的語氣說，「阿拓你這說的什麼話，現在你這種型別最受歡迎了。」

嚴拓覺得周競是在哄自己開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你不信我？」周競立刻發現他的敷衍，準備擺出證據，「鄒靜你記得嗎？之前她就跟我說過你長得好看。」

「鄒靜？」

「聚餐的時候她找你喝過酒，你不記得了？」

嚴拓記得，但是平常沒怎麼說過話，所以印象不深。

「現在女孩子都喜歡專一溫柔的，你怎麼會沒人追？」周競碰了碰嚴拓的肩膀，朝他擠眉弄眼，「鄒靜怎麼樣，你要是有意思，我可以把她的聯絡方式給你。」

「不用。」嚴拓果斷拒絕。

「為什麼，你不是沒有女朋友嗎，難道有喜歡的人了？」

嚴拓沒說話。

「天，竟然被我猜準了！誰啊，是咱們這裡的嗎，我認識嗎？快快快，告訴我。」

任由周競怎麼哀求，嚴拓都不說，但也沒否認。

周競抓著頭髮，挨個排查，覺得除了王瑩沒有哪個女生還跟嚴拓有過交流，於是大驚失色，立刻單膝跪下，緊緊抓著嚴拓的手問：「你不會喜歡王瑩吧？」

嚴拓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抽回手說：「不是。」

「不是就好。」周競拍拍胸脯，鬆了口氣。

他站起身，自己想通了，於是說：「那等你告白成功了再告訴我吧，沒準到時候咱們倆可以一起慶祝，嘿嘿。」

嚴拓坐在凳子上沒動。

告白成功？

那離他未免也太遙遠了。

本來應該定期去的複診，嚴拓一次都沒去過，並給自己找了理由，太遠了，去不了。

但從遊樂園回家的路上，他還是鬼使神差給李醫生打了電話，約定了第二天晚上遠端影片。

晚上嚴拓坐在電腦前，看著螢幕上露出熟悉溫柔笑容的李醫生，有些不自在地說：「打擾你了，李醫生。」

「不算打擾，我們只是朋友之間聊聊天。」李醫生的聲音沒有任何攻擊性，「你也不用緊張，這不算一次正式的診療。」

雖然是嚴拓主動約的，但此刻面對螢幕上的李醫生，他卻好半天沒說話。

李醫生善解人意地先開啟話題：「有一段時間沒見面了，最近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嗎？」

「有。」嚴拓點頭。

「可以和我分享一下嗎？」

嚴拓想了想：「我現在在遊樂園做扮演玩偶的兼職，也交到了新朋友。」

「這份工作聽起來很有趣，新朋友是和你一起工作的同事嗎？」

「是的。」嚴拓頓了頓，「還有以前認識的朋友，他們都對我很友善。」

「那很好啊，證明大家都很喜歡你。」

嚴拓卻說：「我並不值得被喜歡。」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

「我連一個健康的人都算不上，我每天都吃藥，但一點變化都沒有，還是和以前還是一樣糟糕。」嚴拓的臉上露出痛苦，看起來已經被折磨了很久了，「我的腦海里還是會出現那些聲音，它們一直不斷地在講話，我根本擺脫不掉它們。」

「小拓，你有想過這些聲音就是你自己嗎？也許它們只是不想你受到傷害，所以才會保護你。」

嚴拓的臉色有些蒼白：「我不需要這種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