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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頌在轉椅上旋了半圈,回:「別說,他上個月剛換了輛車,我感覺那輛車至少有兩個軲轆來自我的血汗。」 他睜開眼,望向天花板,試圖安慰自己,「沒關係,還剩一年了,馬上就熬出頭了。」

秦諾和點點頭,轉移話題:「餓嗎?吃食堂還是下飯館啊?」

唐頌那邊靜悄悄。

秦諾和將腦袋側出顯示屏,又問了一遍:「餓不餓啊?我可一直餓著肚子等你呢,要不你又怪我吃午飯不叫你。」

唐頌還是保持癱倒的姿勢沒說話。

秦諾和站起身來看,唐頌雙眼直愣地看著天花板,神情焦灼。

他走到他的身側,輕輕拍打唐頌的肩膀,唐頌嘴巴半張著,但只能發出嗚嗚的微弱聲音,口水順著嘴角留下來。

又中風了。

秦諾和駕輕就熟地從唐頌桌下的抽屜裡取出他的錢包,裡面裝著他的身份證、醫保卡以及棉大附屬醫院的就診記錄卡。

他把唐頌扶上自己的副駕駛,一腳油門往附屬醫院開。唐頌第一次中風的時候是研二,他們在圖書館討論問題,說著說著唐頌便開始抽搐,那個時候他慌壞了。

後來唐頌導師對他的壓榨變本加厲,唐頌的中風也犯得更頻繁了一些,他也慢慢熟悉了送醫就診的流程,還學會根據唐頌的狀態判斷中風的程度。

秦諾和開著車,對身旁的唐頌說:「老唐,我覺得咱這程度等博士讀完了基本也就告別獨立行走了。」

唐頌仰著脖子說不出話來,氣得直翻白眼。

秦諾和欺負人不能說話,於是又說:「待會兒把你送過去,你記得問問醫院搞不搞積分。憑你出入醫院的頻率,等畢業估計就是個黑卡病友了。」

唐頌不再壓抑,側頭把口水蹭到了秦諾和的車座頸枕上。

唐頌到了醫院彷彿回到了第二個家,輕車熟路直接去候診室門口排隊了。秦諾和落在後面,停車掛號,還不忘跟就診臺的小護士聯絡感情。

話說了沒兩句,就診臺旁邊的診室裡有人挾著大夫的脖子走出來,樣子蠻兇狠。

為了吸引更多人注意,那人大聲嚷:「怎麼就看不好了?錢也花了,藥也吃了,治療也做了,怎麼就看不好了?」

小護士想上前勸,被秦諾和拉住了:「他只是想嚇唬你們,沒有明確的傷害意圖。不然不會把醫生拉出診室,也不會去吸引別人的注意的。」

小護士將信將疑,敲下了保安室的熱鍵。

周圍等候就診的人群和家屬迅速圍成了一個圈,那人看著挺高興,說:「大家都看好了啊,這是個庸醫。我兒子口吃,找他看了三年了都看不好。我聽說別人的小孩也有同樣的毛病,吃了幾個月藥就好了!」

被挾著喉嚨的醫生怯生生的辯駁:「每位患者的情況和病因都不相同,您的兒子的症狀也有一部分是心理癥結,治療起來會慢一點,但是也有在不斷變好的……」

那人呵了一聲,打斷了醫生的話:「那也太慢了!我的小孩明年就要去面試考初中的,他一個結巴,哪個學校願意要他?啊?」

「你兒子明明從小就口吃,你為什麼等他那麼大了才想起來看醫生?」小護士瞭解些情況,主動幫醫生打抱不平。

那人眼看輿論的方向已經向醫生傾斜,甚至聽到人群裡有人在埋怨是他不負責任。他變得愈發憤怒,腎上腺素飆升,額頭上的青筋突突跳著。

他用一隻手箍緊了醫生的脖子,另一隻手探進身後的揹包,摸出一把水果刀。他把鋒利的刀尖架在他的手臂上,位置直戳在醫生的脖頸邊。

保安隊姍姍來遲,但怕那人應激傷害了醫生,便不敢動作。

秦諾和也沒料到那人帶著刀,一下子認真起來,對他說:「這位患者家屬,我理解你的心情。實不相瞞,我也是個父親,今天也是帶著兒子來的。」

那人帶著醫生側轉,面對秦諾和的方向:「兄弟,我勸你換家醫院,這個醫院裡的醫生都爛到根兒了,患者的錢也要坑。」

秦諾和勸他:「那你先把刀放下,換家醫院給你孩子治病。你今天要是傷著了醫生,自己也得受懲罰不是?」

那人不以為然:「放下也可以呀,那就把老子這些年在醫院裡花的錢都還回來。治個破結巴,把老子的褲衩都賠完了!草!」

看那人有意向鬆口,秦諾和偷偷往前挪了幾步。不料被那人察覺,刀尖抵進面板又彈開,醫生的脖子上多了一條血痕。

場面有些失控,圍著的人也焦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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